不知为何，佐助下意识别过了眼神。

心虚吗？还是……别的？

“其实就是个很无聊的小问题。”

他干咳两声，故意说得很平淡。

宇智波樱淡淡地笑着，放缓了脚步。她安静地望着佐助，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嗯……你继承了本尊的记忆，”佐助缓缓开口，仔细斟酌着用词，“所以你应该知道，几个月前，我跟小樱曾经去过另一个世界，一个跟我们这里稍微有些不同的世界……”

原著世界。

当然，对于佐助来说，作为穿越者的春野樱才是他真正认可的正版的小樱，这个世界，才是他的“原著世界”。另外，那个世界中显得更弱小娇气的小樱，以及那个更中二一些的佐助，以及时间流逝的快慢，就成了两个世界的主要差异点。

“我记得。”

少女适时地回应，点了点头。

佐助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在那里，我们与另一个世界的‘我们’，还有志村团藏以及一个怪人生了战斗。”

“我知道！”宇智波樱笑道，“那好像是本尊第一次启用克隆分身来战斗吧？”

“嗯，那时她‘使用’的是另一个，还不是你。”佐助补充道。

“使用”……？

小老弟你是怎么说话的？

宇智波樱可不是什么没有灵魂的、随便支配的工具，她是活生生的人！站在你身边的国色天香的大美女！

少年的肋骨于是直接吃了一记肘击，不是很痛，但佐助这才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

他转过头，就撞见少女脸上绯红，羞恼地白了他一眼，别过了脸。“哼！”

“咳咳……”佐助有些尴尬，干咳两声，连忙弥补道，“说错了，是‘启用’，‘启用’！”

又一次糟糕的用词这次成功逗笑了嗔怒的少女。“‘启用’也不对！”樱竖起食指，强调道，“好吧……算了，其实这个无所谓，反正我才是第一个拥有自主意识的独立个体，之前那位，其实就是普通的分身，没什么了不起的！”

“最大的作用，就是帮你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

她微微一笑，凑近了一点，转头望着佐助的眼睛说道。

佐助正好也回望了过去，对视中，可以看到少女那双同样黝黑的眼睛，瞳孔中清澈地映着他的身影。像一汪平静透明的潭水。

她的睫毛很长。

像幼鹿般在轻轻颤动。

“嗯。”佐助应了一声，其实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有生过什么声音。

佐助有时现，他其实没有分清春野樱和宇智波樱的区别，像是这样的场景，两人并肩地走着，她突然微微一笑，转头望向佐助，眸子里映着他的身影，似乎在过去的时间中也生过很多次。

他能精确地在脑里描绘出晨曦在少女的头上拉出金黄的轮廓的场景。

小樱的睫毛也很长。

少年的脚机械式地迈动。嘴巴在自动地开合，其实脑子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是有点尴尬吧，那时我以为小樱死了，写轮眼嘛就是这样的，一激动就开启了万花筒，你也有写轮眼，应该知道这感觉。”

宇智波樱捂着嘴嘻嘻地笑。

眉眼弯弯，嘴唇微翘，笑得很好看。

“哈哈……当时的事情真的太巧了，比刻意安排的还巧，你知道吗？别看本尊老是一副运筹帷幄充满自信的样子，其实当时她自己也是很懵逼的。不过结果很好就是了。”

“还有这种事？”佐助回过神来，笑道，“唉，作为当事者，没有亲眼见到这一幕真是太可惜了……”

佐助突然停了下来。

他抿了抿嘴，空气安静了那么两秒，于是他和她默契地同时转过头，对视了一眼。

然后他们就笑了起来。

完全没有理由的笑，但是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