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进入秦始皇陵以来,这还是三人次见到棺椁,不由得都有些激动。木流花见那巨型木椁以及周边木箱上的纹饰彩绘都是以凤形和花草为主,具有明显的女性特征。而木椁周边木架上摆放的祭六方的琮圭璋璧琥璜六瑞玉,则是皇室成员才有的待遇,说道:“看来我们没猜错,这里果然是秦始皇的地下后宫。”
老四用手电往周边照了照,现旁边这种半开放式的椁室还有不少,布局与规模也基本相似,椁室与椁室之间只是用以顶端起券的镂空石墙隔断,不由得有些疑惑:“这墓室对普通人来说不算小了,可对于秦始皇这种千古一帝的妃嫔来说未免也太局促了些吧?我听说历史上不少后妃都有自己独立的山陵,你再瞧瞧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秦始皇的后宫,倒像是他的秘书处啊。秦始皇那么大的领导,哪有让老婆住格子间的?”
木流花细细浏览着椁室中的布置,笑道:“有这待遇就算不错了,能埋在这里的都算是命好的,这些妃嫔都是秦始皇在位的时候没有子女的,在秦始皇死后就都被胡亥逼着殉葬了。”
老四撇嘴道:“被逼着殉葬还算命好?这算是哪门子道理?”
木流花道:“你要是知道那些育有子女的妃嫔最后的结局,就不会这样想了。秦二世胡亥掌权之后,在赵高的唆使下,把自己的兄弟姊妹包括他们的母亲一族杀了个精光。那些人可没这么好的待遇,都是马马虎虎埋在了外面,到如今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姬乘风道:“那个时代的女人,普遍地位都不高,贵族之间宴请宾客,让自己的姬妾为宾客侍寝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也可以说是风气开放。比如秦始皇的母亲,地位何其尊贵,但她不仅养有面,甚至还生了两个私生子。史学界有一个观点,秦始皇之所以一生没有立后,可能与自己母亲的私生活不检点也有关系。他由怨恨母亲展至仇恨女人,这也是有心理学依据的。”
说话之间三人已经围着整个椁室转了一圈,老四随手打开一个彩绘木箱,顿时一阵耀眼的珠光宝气倾泻而出,竟将椁室照亮一大片,闪得他眼都花了。箱中砗磲、玛瑙、玳瑁、水晶、珊瑚、琥珀、珍珠、琉璃、金钗银戒、玉镯耳环等等各类玩物饰品琳琅满目,仅玉镯玉珠便有血玉、碧玉、白玉、青玉、黄玉、紫玉等等颜色,质地皆是极品,与箱中各种金银宝物相互映衬,流光溢彩,夺人眼目。老四随手在箱中拨弄着,箱中宝光也随着他的拨动而不断变幻,心中竟有些砰砰直跳,环视四周,料想这些木箱里装的都是此类金玉珠宝,不由得感叹:“难怪从古至今盗墓之风长盛不衰,这还真是个一夜暴富的好行当。”
姬乘风笑道:“我说四哥,照理说你也不是那尽见着贼吃肉,没见着贼挨打的人,怎么还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想想,即算是有人在前面给咱们蹚雷,咱们这一路又经历了多少次死里逃生?就算是现在,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座陵墓,都还是个未知数。”
老四反驳道:“你这话就不对了,这世上什么事没有风险?从政有风险,经商有风险,哪怕是种地也要看老天爷的脸色过活呢!盗墓的风险是大,收益也足够动人啊!”
木流花抚棺感叹:“人死之后,这些黄白之物还有个什么用?偏偏就有那些人,到死还不肯放手。如果谁死了都一把火烧了,尘归尘土归土,这世上就不存在盗墓这回事了。所以说,人的自私贪欲真是惹祸的根苗,自古以来就是这样。话说回来,要不是这些天潢贵胄的贪欲作怪,在墓中埋下那么多文物,我们对古文明的研究又会难上许多。”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四哥,听你话里的意思,你不会是对盗墓这个职业产生了兴趣吧?”
老四把箱子盖上,摆手道:“别,好歹我老四也是受党教育多年的共和国战士,再说没有你们这种专业人士,我恐怕连个乡下土地主的墓都找不到。我就是想开开眼而已。既然进了全中国最高大上的一座陵墓,你们就不想瞧瞧秦始皇的妃子长得究竟有多美?我可听说长沙挖出来的辛追美得冒泡啊,那辛追不过是一个诸侯小国的丞相夫人,这个……”说着就把目光转向那具巨大的棺椁,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木流花道:“殉葬和陪葬不同,殉葬有的是用毒酒白绫之类赐死之后再入殓,有的是活活在棺材里闷死,不管怎么样,非正常死亡的人模样都好看不了。”
“瞧你那点出息!这是什么地方?秦始皇陵!要开棺也要开秦始皇的金棺!相比之下,这些棺材就显得不入流了!”姬乘风嘴上挤兑老四,顺手拍了拍那雕花木椁,只听声音浑厚低沉,隐有金属之音,暗赞真是好木料,胡亥虽然残暴不孝,倒也继承了乃父几分大气豪奢的作风。若不是时间紧迫,这棺材还真值得打开好生“研究”一番。
老四翻了个白眼:“你小子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那日本人少说也有二三十号人,一水的高手,就凭咱们三个,你觉得秦始皇的金棺轮得着咱们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