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情不好,朝臣们非常有眼色地压下了乱七八糟的事情,零星地说了一句之后便退朝了。
承德一路小跑着跟在皇上后边,心里叹着气。
俞贵妃怎么就这么不懂得看眼色呢。
怎么又给皇上气着了。
御书房里气压甚低,皇帝不说话,宫人们全都眼观鼻鼻观心地低着头降低自己存在感,生怕哪点做错惹了皇帝生气。
皇帝批阅完奏折,烦躁地挥挥手让那群战战兢兢碍他眼的宫人们下去。
他抽出一张白纸,笔走龙蛇之间写出狷狂的草书。
不知不觉,纸上的字变成了或轻或重的俞重紫,重紫,紫。
承德无语地伺候着笔墨,分明是气急了贵妃娘娘,却还是放心不下。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见皇帝问,“俞妃在干什么?”
“回陛下,俞妃娘娘还没起呢。”
赫连晟来……
没起?
承德硬着头皮道,“传信的宫女说,俞妃娘娘说她心灵受到了伤害,说陛下您……”
赫连晟来挑了挑眉头,他倒是想听听俞重紫说了他什么坏话。
毛笔不停,冷着脸道,“说。”
承德弓着腰,“俞贵妃说陛下您不解风情,没有情趣,她受到了心灵伤害,需要疗伤。”
他也很是给俞贵妃捏了把冷汗,皇上都敢议论,胆子真的是太大了。
“是么?”
赫连晟来眯了眯眼睛,“吩咐下去,说朕觉得三卷经书不够,贵妃心性浮躁,需得抄五卷经书才行。”
“是,陛下。”
栖梧宫。
俞重紫伏在案桌上奋笔疾书,听到御书房传过来的消息都震惊了,“啥?再多抄两卷?”
开甚玩笑!
抄三卷她都觉得多了。
作为一个只会打字的现代人,让她用毛笔抄经书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五卷。
想累死她啊。
来传消息的太监还恭恭敬敬地送上了两卷经书,“贵妃娘娘,这是陛下让带给您的经书,陛下的意思是让您照着这两卷经书抄。”
俞重紫颤抖着看那经书,“那我之前抄的呢?”
“回贵妃娘娘,陛下的意思是让您只抄这两卷经书。”
俞重紫……
她呵呵笑了一下,索性连着毛笔一块扔了,让听风接过经书,“你跟那个丧心病狂毫无同情心的男人说,本宫不干了!”
太监……
他被贵妃娘娘胆大包天以下犯上的话吓出一身冷汗来,抖着声音道,“娘娘您不要跟奴才开这种玩笑了。”
哼。
俞重紫勾了勾唇,“谁跟你开玩笑了。”
“本宫的职业是贵妃,不是抄书的!”
“越俎代庖的事情本宫不干,”俞重紫把经书甩给小太监,“你跟陛下说,本宫是个安分守己恪尽职守的好贵妃,多余的事情半点都不会做!”
贵妃两个字,俞重紫压的特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