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图?”匹克愣了一下。
“就是学院的方位地图。”
“怎么会没有?咱们学院专门有两位绘图高手,大陆上通用的精细地图,差不多都出自他们之手,怎么会不绘一张本学院的地图?别说地图,就是全景沙盘都有,就在那边的那座塔里,那座塔的名字就叫图塔,而塔主就是那两位绘图高手,你想要什么地图,只管去找他们就是了。”杜克倚在门口说道。
“那为什么二席长老说没有呢?”
“你就不该让他去取,他们可是死对头,若不是在弗尔学院的本部,那几个人早就打个你死我活了,怎么可能好好答复于你!”
“哎呀!糟糕,要误事,我必须要尽快看以本部的地图才行,那该怎么办啊?”话一多、心一急,东西就吃到脸上去了,胡克一看就生气了。
“有时间说话,就赶紧去把那两个人扯过来,他们一见面不是什么都解决了么?”嘴上说,操控的勺子加快了速度,辛迪的小嘴巴一下子就塞满了东西,想说话都不出声了,只剩下全力以赴吃东西的份儿了。
“不用去找,那两个家伙全在那边的床上躺着呢,一个断了两条腿,左臂不能动;一个断了右臂、右脚,两个人的肋骨也没几根是好的。他们都是在达米亚城堡下挖出来的,如果两个人都在这儿,那二席就是累死也进不了图塔,自然不能把图搞出来给你的。”匹克优雅的吃完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牛小脊,一边喝着酒、一边欣赏着辛迪的吃相,“慢慢吃,吃饱了我带你去见他们。”
“呜呜,嗯嗯,”辛迪不再用嚼的,而是用吞的,把胡克送来的东西都给吞到了肚子里,然后用衣袖抹了抹嘴脸,“我们这就过去。”
“老四,你就不能让他好好的吃了东西再去么?这种半生的东西硬吞下去,可让个孩子怎么消化?你小子的坏水儿怎么挤到这儿来了?你看他那脸,又抹了两道子!”胡克已是非常生气。
“先忙要紧的,以后有得是时间吃东西,过了这件事儿,想怎么挤坏水儿就怎么挤,”辛迪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人已经呼了一下子冲到了楼梯口。“他们在哪里?”
“还真是个急性子,”匹克很优雅的扶了辛迪的腰,飘到病床中间,转得一转,便来到两张床的中间,“左边的叫毕弗隆斯,精于山川、河流这些天然物事的绘制;右边的叫安各斯,专司绘制城镇、桥梁等建筑,两人配合所绘制的地图堪称一绝,几乎可以让你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辛迪俯身看了看昏迷中的两个人,对匹克道:“准备两张空床、四把大刀、两卷绷带,我要马上给他们接骨。”
“接、接骨?接骨怎么不用夹板?为什么要用大刀?”灰克从上面问道。
“一会儿你看了就知道了,我是说不明白的,快点准备吧!”辛迪第一次有了急切的口吻。
“照他说的做,老二你准备床,要大一点;老三你去取刀,多取几种,也好让他有个选择;老四你在他旁边打下手,老五去拿绷带。”杜克马上就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孩子,还要做什么?”
“不许任何人旁观!”
“好!”
杜克五兄弟的效率真是不一般的快,转眼之间就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
“先把毕弗隆斯放到空床上,然后用绷带将他的眼睛蒙上,越严实越好,床上只有人就好了,绷带缠好后叫我一下。”辛迪本人则到刀案上挨个试刀,最后捡了两把窄刃长刀,两把刀交于左手,背对着床等着那边做好准备。
“缠好了。”匹克道。
辛迪走到床边,用空着的右手很不客气地按着毕弗隆斯的伤处——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把离得近的、处于半晕迷状态的伤者,全都给惊醒了,纷纷扭过头来看——
杜克的头顶马上出一道白光,形成一道貌岸然光幕,将众人的目光隔离在病床之外。光幕里,辛迪的右手毫不手软,把毕弗隆斯的所有伤处全部按了一遍,隔着光幕传来的叫声,听起来更让人感到恐怖。阿米早就跑过来想看个究竟,被杜克阻在那里半点儿也前进不得。
“哼!不去治疗伤病,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
“刚刚的惨叫声你不是没听见吧?我来看看有什么不对么?”
“有我们兄弟在这儿,会有什么差错生么?你是不是……”杜克的两只眼睛放出慑人的光。
“不敢、不敢!”阿米退了下去。
光幕中的四兄弟全都定格了,八只眼睛全都充了血了,嘴巴张得大大的,看着眼前惊世骇俗的一幕——
辛迪双手挥舞长刀,将毕弗隆斯的肌肤一层层、一片片的挑开,将碎烂的伤肉片削而下,一道道血珠溅到光幕上,更让外面看到的人惊恐万状。一块块碎骨自血肉中被毫不迟疑的挖了出来,一条条筋脉被挑起来,……两把长刀被辛迪用得娴熟无比,挑、滑、抹、贴、片、削,诺大的一个人很快就变成了一根根、一缕缕、一条条的东西铺陈在床上……
当一个人被分解到这种程度的时候,居然还能呼吸!间或还会出叫声!太诡异了!这个小东西简直就不是人!灰克兄弟全都屏住呼吸一丝一毫都不敢擅动,因为看着辛迪那副享受的表情,怕是稍有疏忽那两把刀便会招呼到自己身上!
里面看得难熬,外面守的人更是一种煎熬,因为要看着眼前一张张扭曲的脸,失神而又绝望的眼神,杜克兄弟第一次期待着时间快快走过。里面已经变得悄无声息,外面也是鸦雀无声,杜克已经紧张到了极点,额角渗出细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