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胡说八道,我说的都是事实!”陈莹莹眼里涌出泪花,眼眶都红了,咬了咬唇,又恨又可怜地说,“妈妈可是跟你一起白手起家的人,你现在却把她孤零零地扔在医院里面,我,我恨你!”
她猛地一跺脚,最后看了一眼陈海兵,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陈海兵望着她背影消失的方向,脸上浮现出悲伤之色,不过,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了。
我们这三个目睹了他们父女俩争吵的人,有点尴尬,再次跟他告别,他只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我们走到楼梯口,看到了陈莹莹,她站在电梯间等待电梯,微微垂着头,肩膀轻轻耸动,似乎在哭泣,顾祁寒走到她身旁,递给她一包纸巾,她默默地接过,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又用力擤了一下鼻涕,嘟囔了一句谢谢。
电梯来了,我们四人都走进了电梯,陈莹莹刚好站在顾祁寒身边,她转头打量了他几眼,说道,“你是来找我爸爸谈生意的吗?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
顾祁寒回答说,“我们不是来跟你爸爸谈生意的,我们帮他做一点事。你刚才说你妈妈病得很重,她生什么病了?”
提起妈妈,陈莹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伤心地说,“我妈妈生的病很奇怪,她身上长了很多烂疮,四肢无力,头脑晕沉,还有,她吃不进东西,只要吃进去一点,就会吐得天昏地暗,把胆汁都吐出来,医生给她做了全身检查,就是找不出来病因,自从她生病以来,她每天都只能躺在床上,靠输营养液和鼻胃管灌食为生,现在都瘦成皮包骨了。”
顾祁寒眉头一蹙,“你妈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住在哪家医院?”
许是相信顾祁寒是好人,陈莹莹没有丝毫戒备,老实回答说,她妈妈是五年前生的病,并且将医院名字告诉了我们。她用力擦了擦眼泪,语气带着愤怒,“我妈妈都病成这样了,我爸爸还对她不闻不问,我无数次跑到公司,求他去看我妈妈,他都不肯。我爸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现在变了,变得让我越来越不认识了,你们刚才也看到了,他现在根本没将我们放在心里,他也太绝情了!”
我也觉得陈海兵太绝情了,顾祁寒沉默半晌,低声安慰她,“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什么难言之隐啊,我猜他就是忘不了那个女人!”
顾祁寒问道,“哪个女人?”
陈莹莹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这是我们家的家事,我还是不要说了,谢谢你啊,跟你倒了一会儿苦水,我感觉好多了。”
刚好电梯抵达一楼大厅,陈莹莹跟我们挥手告别。
走出南新大厦,我才把信封从包里拿出来,分给王道长一个,然后提出把其他几个信封送到医院给周丛飞他们,王道长说他还有事,就不跟我们去医院了,我和顾祁寒到停车场取了车,然后开车去医院。
路上,我告诉顾祁寒,陈海兵递给我信封的时候,悄悄塞了一个东西给我,他让我赶紧把东西拿出来看看是什么。我从包里掏出那个东西,是一个小纸团,打开之后,上面只写了两个字“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