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唐玉枫要踏出帐门之时,忽然一个身影闪身而出,拦在了唐玉枫面前。唐玉枫本就是心情不悦,又被人生生截住,自然是怒火中烧,反手就是一掌打去,却不料被那人死死的扣住了手腕,这才想到定睛看去,居然是皇甫谦拦在了自己面前。
皇甫谦乃是修真界的老前辈,自然是德高望重,就算自己现在贵为一派掌教亦是不敢太过造次,只得冷哼一声道:“皇甫前辈,难不成我唐玉枫现在连带着弟子们回炼玉堂修整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皇甫谦倒是也不动怒,面含笑意,和声道:“唐老弟,老哥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唐玉枫缓缓点头道:“皇甫前辈但说无妨。”
皇甫谦见唐玉枫并没有拒绝自己之意,也便放下心来,和声道:“老弟啊,你看这几日与那蔑天教交手下来,虽然各派皆有损伤,但尤是我仙蓬屿损失最为惨重。前日双方交手,我派两位长老死于龙嬴之手,我之爱徒闻天煜方才伤愈上阵,亦是不幸殒命,你说,我这个老头子是不是有资格与你说道说道呀?”
唐玉枫心知这几日大战下来,仙蓬屿不仅门下折损了不少长老级别的人物,就连皇甫谦的入室弟子都是死伤惨重。墨沧鳞被隶天重伤,如今还在病榻之上,而闻天煜更是死于蔑天教贼人之手。若要说这损失之事,的确是仙蓬屿最为惨重。
见唐玉枫面露犹豫之色,皇甫谦也便继续说道:“老弟啊,我们八派此番齐聚于此,所为何事你可还记得?”
唐玉枫闻言缓缓点头道:“这是自然,吾等乃是为了中原百姓不受侵扰,在蔑天教难之前先制人,为的便是除此祸害。”
皇甫谦亦是点头道:“不错,既然老弟也心怀百姓,若是此时为了我通道之间的几句口角之事便心生退却之意,当真是亲者痛仇者快了啊。”
皇甫谦的一席话说的唐玉枫也有些心中动摇,其实唐玉枫也心知此番八派汇聚南疆,明面上是为了天下苍生,以身犯险。实则大家都是打着如意算盘,一来是那更古未解之谜幻冥泉,另一个则是现在就在蔑天教手中的天下第一仙器三生琴。只是皇甫谦着实是圆滑的很,先是以仙蓬屿自身损失惨重最为校对,使得自己之前所说的尽皆成了空谈,其次,皇甫谦所言毕竟扣上了中土百姓的大帽子,若是自己还是执意离去,日后传扬出去了,炼玉堂岂不是成了临阵脱逃的鼠辈,哪里还会有人愿意拜入师门。无论是于情还是于理,唐玉枫都没有了半分辩解之地,只得轻叹一声,缓缓道:“皇甫前辈所言甚是,是我思虑不周了。”
说罢,唐玉枫悻悻地坐回了座位,再不多言。
方才咄咄逼人的玄凝与霰霄生二人亦是不再多言,帐内气氛顿时又缓和了不少。离炎见状亦是暗自尝出了一口气,心道:皇甫老鬼果然厉害,三言两语便将几位掌教说服了,只是眼下情势愈紧张,而且各大门派都各怀心思,若是再拖得久了,恐怕对我玄火宫亦是十分不利。仙蓬屿三番两次打了头阵,已经是实力大损,若是接下来再次开战,必定是要我玄火宫与修罗涧当其冲,尤其是那蔑天教被围困在乌铎,必定是要做困兽之斗,如何才能避免这些不必要的损失才好呢?
不仅是离炎如此,其余各派掌教亦是各怀心思,八大门派起初进犯南疆,为得便是速战速决,可如今事情展已经大大出乎了他们预料,蔑天教亦是比想象中的坚韧太多,这如意算盘眼看就要碎了,怎能不让人心生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