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陆擎苍的目光对上,齐滦眸底闪过一丝疑惑,如果陆擎苍真的有蔡桓说的那么厉害的话,为何方才在乱军之中,他却并未现对方军中有这等神勇的人存在呢?
如果陆擎苍真的那么厉害,方才,他就不会那么容易就冲溃了陆家军了,而且,还杀了那么多的人。
齐滦盯着陆擎苍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的银色战甲,又看陆擎苍仪容齐整的模样,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原来,陆擎苍方才并未上阵。
可是,他为什么不上阵呢?
“胆小鬼!混账!”
对方阵营中的一声怒骂吸引了齐滦的注意力,齐滦循声望去,这才现,陆擎苍身边竟还有个眉眼精致的少年,那少年也穿着银色战甲,也没有戴头盔,只是束骑在马上,齐滦定睛一瞧,才现这少年原来是凌珏。
齐滦忍不住勾唇冷笑,阿遥说得真是很对,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不找凌珏,凌珏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此时,凌珏正在怒骂陆擎苍:“混账!外祖父说你领人出战,为什么不许我出战!你又为何从旁观战,却不许去冲锋陷阵!他们不是说,除了大舅伯之外你是陆家军中最神勇的人吗?为什么你要做缩头乌龟!让那个践人杀了我们这么多的人!”
陆擎苍没有开口,只是冷淡的看了凌珏一眼,然后转眸继续注视着齐滦。
凌珏见陆擎苍不理他,心中越愤恨,顺着陆擎苍的视线看了过去,正好看见齐滦,他心头怒意越深了,这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也不骂陆擎苍了,改骂齐滦:“这不是宁王殿下吗?哦,不对,现在成了太子殿下了!你这个卑鄙小人,现在也敢在你爷爷我跟前出现了吗?老子一定要杀了你这个混账东西!替我们明王府报仇!”
看齐滦神色冷淡,凌珏的骂越不堪入耳了:“怎么,你那个混账太子妃没有跟着来吗?也罢,老子杀了你,再去杀她那个卑贱的妾生女!”
“老子当初杀了她那个给人当妾的不要脸的女人,老子就能杀了她!老子杀了那个践人张氏,老子杀了践人儿子,也不会放过践人女儿!老子这辈子受的苦,都要从你们手里讨还!只有你们都死了,老子才称心如意了!”
凌珏在陆家军中训了这么久,别的倒是没学什么,就是把粗口骂人学了个十成十,心里憋着的满肚子怨气恨意,这会儿都在阵前一股脑的全泄在齐滦身上了。
齐滦神情依旧是淡淡的,只是眸光越冰冷,心底杀意渐浓,面上却冷声道:“你若想杀我,何不出阵单挑?只敢耍嘴皮子功夫,算什么本事?”
齐滦这话,倒是激怒了凌珏,他纵马而出,到了齐滦跟前十丈之内才勒住缰绳,他昂坐在马背上,拿着长枪道:“好啊!老子今天就单挑你这个混账玩意儿!叫你这个混蛋玩意儿看看你爷爷的真本事!”
齐滦应声出阵,对着身侧的人淡淡吩咐道:“孤一人即可,无需你们动手。”
他弃了长剑,取了副将的一柄长枪,提在手中,纵马而出的同时,就将手中长枪对着凌珏的咽喉直直掷出,看着长枪破风而去,看着凌珏手忙脚乱的勒马阻挡,齐滦眸光越寒凉,凌珏早就该死了。
他刺穿他的喉咙,让他这样死去,真的是便宜他了。
可谁知,突变丛生,原本凌珏是必死无疑的,可那陆擎苍忽而纵马而出,抄手就将凌珏从马上拎下来放在自己的马背之上,而凌珏坐骑受惊,转身狂奔,被齐滦掷出的长枪狠狠钉在地上,立时毙命。
就在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陆擎苍已经将凌珏带回了阵营之中,然后挥动旌旗,陆家军竟然就这么退去了。
看着陆擎苍一言不的将凌珏救走,齐滦眼中一抹寒凉一抹疑惑,陆擎苍救走凌珏虽然破坏了规矩,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他们不战而走,是什么意思?
陆擎苍战力惊人,可今日,为何又不战了?
齐滦身侧的副将看着陆将军退走,问齐滦道:“殿下,咱们要追吗?”
齐滦皱眉望着陆家军退去的方向,冷声答道:“为防有诈,不追。咱们回去,先等另一批援军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