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后道,“哀家听贤妃说起过,溢儿回京后,曾去冷宫找过萧氏,但是没有见到萧氏。之后又出宫去了泯儿那里,再之后,又去了明王府见凌玥。他见凌玥的时候屏退跟着的人,单独跟凌玥在一起不知说了些什么话。再之后,就生了明王府有人逃走的事情,哀家听着都觉得这事有蹊跷,皇上却还让溢儿带人去抓凌玥和莲童回来,若是溢儿当真对滦儿不利,那可怎么办呢?”
“萧氏被废,溢儿心中总是不甘的,他又不知其中内情,只怕极有可能跟着明王府的那些人做出什么对滦儿不利的事情来。这些事,就连哀家都能想到,难道皇上就想不到么?”
这一段时日,高太后的身体都不是很好,许多事情都无心再管,只是会听贤妃说上几句,本以为一切事情尘埃落定,元熙帝会好好守住齐滦的太子之位的,却没有想到,如今元熙帝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一时间高太后也是有些生气,之前皇上不是都在她跟前说认识到自己的错处了么?怎么如今还这样?
元熙帝看了凌遥一眼,又看了高太后一眼,才开口道:“太子妃和太后都误会朕了。”
“萧氏已被废黜,溢儿的心思,朕又岂会不知道呢?朕一直都有派人盯着溢儿的举动的,”
元熙帝道,“即便朕饿探听不到溢儿跟凌玥单独在一起时说了什么,但是朕自然能想到,他们会对滦儿没有什么好心的。至于说凌玥和莲童的逃走,朕当然查出这其中有溢儿的手笔。朕当时就在想,如果查出这件事后就直接处置溢儿,这根本没有什么效果。就算溢儿被禁足,朕觉得那个莲童和凌玥还是会有法子逃掉的。所以朕决意将计就计,看看他们究竟想要怎么做,才顺了他们的意思,让他们走了。然后允了溢儿的要求,让他也前去抓捕,并且让狄复同他一起去了。”
听见元熙帝说出将计就计四个字后,凌遥和高太后一起黑脸,她们不约而同的想起元熙帝上一次将计就计的事情来,那样的事情,她们可不愿意再生一次了。
看凌遥和高太后的神情,元熙帝就知道她们心中是如何想的,不等她二人开口,元熙帝就忙道:“朕这次没有瞒着滦儿。在溢儿和狄复启程之后,朕就把溢儿所作的那些事情,以及他可能与凌玥和莲童合谋想要害他的事情都写下来,然后交由心腹之人加急送往云南了。在莲童和凌玥到达云南之前,滦儿就能收到朕的信的。而且,朕也把这些事都告诉了狄复,让狄复私底下留神监视溢儿,不要让他伤害到滦儿的。”
元熙帝道,“朕的心思,已在给滦儿的信上写明了。溢儿若是心思不正,就让滦儿将他的罪名公布出来,然后以朕的名义处置了他。但是朕要的是证据,所以,朕只能将计就计,让溢儿做出些实质的事情来,朕才能处置他。当然了,这也是朕和滦儿给溢儿的一个机会,若是他执迷不悟不懂得珍惜,朕就当,再没有他这个儿子了吧!”
听说齐滦会提前知道这件事,能够提前知道他会面临危险,而元熙帝也做了安排,凌遥倒是放心了一些。只要齐滦提前知道齐溢等人的叵测居心,她相信,以齐滦的能力,他定是不会让自己涉险的。
元熙帝抿唇道:“这件事,朕原本是不打算说出来的,也是怕太子妃和母后知道了担心,但既然如今太子妃和母后问起,朕也不瞒你们,自然是把朕的安排都告诉你们的。你们放心,朕既然做了这样的安排,自会周密行事,不会让溢儿真的伤害到滦儿的。也不会让溢儿破坏滦儿现在在云南做的那些事情的。”
凌遥也不管齐溢将来会是个什么结局,此时听见元熙帝说这件事不必她们再担心,她心里也就将这件事撇开了。只望着元熙帝和高太后道:“既然是这样的,那我自然是放心了。那么现在,就来说说我的事情吧。”
“父皇,皇祖母,我这个样子并非是病了,而是中毒了,”
凌遥一字一句的道,“我所中之毒是出自南疆的一种毒,要想解这种毒,只有去南疆才行。所以,我进宫来,是请父皇还有皇祖母在我离京之后替我保密此事,并且,不要让人察觉我的离京是因为这个。另外,太子和太子妃都不在京城之中,还请父皇和皇祖母多多费心,不要让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又兴风作浪才好。”
她之所以敢对元熙帝和高太后说出实情,也是因为,不论他们和齐滦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恩怨怨,在关乎江山社稷的问题之上,他们都还是坚定的认为只有齐滦才有资格做这个太子的。
因此,她若要离京,唯一可以托付的两个人,就是元熙帝和高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