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郦绰欲言又止。他犹豫一会,摇了摇头,“我不会告诉你的。我也有自己的不方便之处。”
那天,郦绰在得意楼上的举动还历历在目,他绝对不是真的对仕途无意,而是另有难处。“既然你觉得我不便知道,那我也就不再多问。”郦书雁摇头,换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父亲会让我去看李无上真?”
“我不知道。”郦绰道。
郦书雁慢慢点头:“嗯。”
在她眼前,似乎有个未知的对手正在慢慢成型。她想了想,对紫藤说道:“明天一早,给太后递个条子。我要进宫。”
“是。”紫藤道。
郦绰颔:“李无上真只是个小角色,真正可怕的,是利用她的人。我也正想劝你不要去。进宫倒是个好法子,只是……你确定幕后的人不在宫里?”
“我也不知道。”郦书雁微笑,“只好碰碰运气。”
翌日清晨,紫藤便让管家把条子送进宫里。她刚离开,锄红就到了夜雪春云。
锄红知道郦书雁的厉害,不敢在她面前装腔作势。他一见到郦书雁,脸上就堆起了讨好的笑容,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给大小姐请安。”
郦书雁扫了他一眼,抬手示意春柔说话。春柔上前,说道:“锄红,小姐不缺你这么一个请安的。你要是有事,就把事情说了。要是没事,就快点去吧。”
“这个……”锄红支支吾吾半天,一咬牙,把郦国誉的交待抛了出来,“老爷让我催一催小姐,该去流云观了。”
“哦?”郦书雁微笑,“这倒不巧了。我正打算进宫,去见太后。”
“……什么?”锄红傻了眼。他慌张地爬了起来,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大小姐,您……您怎么就要去宫里了?”
“小姐做什么,还要向你报备不成?”春柔喝道,“谁让你起来的?”
锄红又跪了下去,把头磕得砰砰作响:“小的不敢对小姐不敬,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郦书雁微笑。
“只是……”既然这样,不妨干脆把事情全盘托出。锄红下了决心,膝行到郦书雁面前,“小的不敢欺瞒小姐!昨天齐王府派人来,请老爷千万让小姐去流云观一趟,但不能露他们的名号。”他想趁机在郦书雁面前表示一下忠心,又说道,“小的当时就想,这王府也太欺负人了!老爷也不想答应,谁知道……谁知道……”
“他们拿出了什么东西?”郦书雁冷笑。
锄红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小姐是怎么知道的?——他们拿出了一方印鉴,老爷就不说话了!”
看来,确实是齐王府做了这些。郦书雁摇头,她早该知道的。郦国誉拿了齐王府的礼,最后,却没有把郦碧萱嫁给齐王府——齐王府的礼,哪里是那么好拿的?
“锄红,你先回去。”郦书雁微笑,“我自己会和父亲说的。”
锄红如获大赦,连连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