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县主把她看成眼中钉、肉中刺,非要拔除不可!十五六岁心思就这么深沉,再过一两年,县主哪是她的对手!
吴妈妈哭得更伤心了:“王妃,求您明鉴啊!我家县主嫁来之前,郦府一直是这位大小姐郦书雁当家作主。茶叶上出了问题,波及的人只会更多,王爷、王妃出了事,她担得起这个干系吗?”实际上,济北王和王妃并未喝茶。这正是这个计划的缺陷所在。
济北王妃在家里,被一众美貌的小妾欺压惯了。她触景生情,不自觉地信了吴妈妈的话,狠道:“好、好!”她瞪着郦书雁,“你自以为是敕封的郡主,就不拿瑞芝的命当命!好,我豁出这条命去,也要和你争到御前!”她一把扯住郦书雁的袖子,“走!去御前!”
郦绰一把挥开济北王妃的手,拉着郦书雁疾退两步,冷冷道:“济北王,望你约束好自己的家眷。”济北王妃敢在他面前动郦书雁,已经把他彻底触怒了。
留春堂里一片哭声,济北王却宛然置身事外,津津有味地看着众人的纷争。听见郦绰的话,他忽然色迷迷地笑了起来:“让本王约束好自己的家眷,那也可以。你就来本王的府里,做本王的长随……”他嘿嘿地笑了两声,“如何?”
郦绰对济北王怒目而视。郦书雁微微皱眉,挡在郦绰前头:“既然王爷不要脸面,我也只能让王爷如愿。”她冷眼看了看门外的小厮,“来人,把济北王‘请’出去。”
“郦书雁!你敢!”济北王妃怒喝。
郦书雁微笑:“哦,王妃倒是知道我的名字了。——好得很,我不妨让你看看,我到底敢是不敢。”她看向几个显然在犹豫的小厮,“我如果使唤不动你们,也就只能把你们请出郦府。”
几个小厮一听,连忙一拥而上,手忙脚乱地把济北王抬了出去。济北王四肢在半空中不断挥舞,撕心裂肺地叫道:“你们敢动我——!我是堂堂的济北王——”
“哼。”郦书雁冷嗤一声,转头看着济北王妃。济北王妃一个哆嗦,从激愤之中回过神,惊恐地看着郦书雁。
她不是人,是怪物!济北王妃后悔无比。她早就习惯了在王府里忍气吞声,如今,她最好的计策并不是给女儿出气,而是也教她忍气吞声。只要忍一忍,有什么过不去的?
郦书雁冷冷地说道:“王妃用不着多心。我‘请’王爷出去,只是因为他几次三番地对我长兄言出不敬。”她瞥了昏迷不醒的寿春县主一眼,“县主在这里无缘无故地昏死,咱们总要有个见证。”
“……见证就见证。”济北王妃颤声道,“你要什么见证?!”
“王妃做我的见证,是最合适的。您是她的生母,难道还会害自己的子女不成?”郦书雁笑容凉薄,带着些许不屑挥了挥手,“来人,把这些个如夫人也给我‘请’下去。”
几个珠光宝气的姨太太里,穿粉色裙裳的那个连忙摆手:“不用郡主请我,我们自己出去。”济北王性好渔色不说,还喜新厌旧。她们可不想被郦府的小厮占了便宜,又被济北王找理由逐出王府。
郦书雁漫不经心道:“那就出去。”
姨娘们赔着笑出去了。郦书雁笑笑,对王妃道:“人证物证俱在,我们可以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