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蔡公主说话时神情阴毒,郦书雁看在眼里,冷笑不已。
“是那婢子不好!”李元禄机灵,看见新蔡公主不高兴,连忙把目标转到春柔身上,“奴婢要进这院子,那****婢却说什么,没有她主子的令,谁也进不得……”
“哦?”新蔡公主冰冷的眼神落在春柔身上。果然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婢,她心中暗暗骂着郦书雁,脸色也不太好看,“溥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宫什么时候,连一个小小的院落也进不得了?”
新蔡公主这样的蠢妇,居然也会用这种话来压人。郦书雁淡淡道:“公主殿下,这里毕竟是郦府。皇上让您来郦府,难道是要您今日就做主人?”
这句话说得太难听了。新蔡公主勃然大怒,上前就要打她一耳光:“贱婢!你浑说什么!”
她的手掌还未挥下,就被半路伸出的一只手截住了。郦绰淡淡地看着新蔡公主,手上暗施巧力,让她的手动弹不得。新蔡公主一心想打郦书雁的脸,涨红了面孔:“放开本宫!”
“公主,天气热得很。寒舍冰盆不少,竹夫人也不少,还望公主好好休憩,勿要在暑天多动。”郦绰放开她的手,语气平静。
新蔡公主含着怨气看了郦绰一眼,却立时被他的面貌惊艳住了。郦绰的容貌本来是有些阴柔气息的。他鼻如悬胆、目如丹凤,轮廓标致到了极致。只是他顾盼之间,神采飞扬,这股阴柔气也就压了下去,反而成就了他独一无二的俊美面庞。
新蔡公主痴痴地看了郦绰一会,心生一计。她将手搭在郦绰手上,笑道:“想来你就是郦家的大公子,那位人称沈腰潘鬓的郦郎?”
沈腰潘鬓,是对成年男子形容的极高褒奖。只是,这样的褒奖放在郦绰身上,还稍嫌淡了些。郦绰早就习惯了旁人这样的眼神,用力收回了被新蔡公主搭着的手:“不敢当,在下确实姓郦。”
郦书雁看得暗暗惊叹,难怪慕容清会说这位新蔡公主“冶荡”。她看见美人,活脱脱就是一个不幸生为女儿的轻薄恶少。
美人当前,新蔡公主不以为忤,娇媚地轻笑:“呵,你想让我放过你这无礼的妹子,倒也不是难事。——本宫有些书本上的问题,百思不得其解。郦郎,你若有心,那就于今晚子时,来本宫房里好了。”
简直无知到了极点。郦书雁含着怜悯,看着新蔡公主:“公主,您可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么?”
“我知道。我是要做你们嫡母的人……”新蔡公主抬起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眼前看了看。她尝试着抚平指头上的针孔,却并未如意,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呵,敢说一个不字,就是违背母命。这个罪名,你们但不担得起?”
新蔡公主虽然愚蠢轻浮,这一招却无疑扣在了郦绰的命门上。他薄削的双唇紧紧抿起,目光含怒,瞪着新蔡公主。——须知不孝不义者,是没有资格参与科考的。他如果不能参加科考,今生就注定出头无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