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同?”豆卢徽云疑惑地问道,心中对郦书雁嗤笑不已。这本书她也看过,却不是什么野史,而是《昭阳快史》,是一本下三滥的小册子。郦书雁平时端着一副严肃、齐整的模样,想不到私下里却这么放肆。
郦书雁安安静静地说道:“原来那赵合德不是人,是个山精野怪所变。她不当心在皇帝面前露了真身,被真龙之气所慑,只吓得五内俱焚,急忙逃了出去。”
豆卢徽云脸色微变。她博览群书,却对这个故事从未听说过。看来,这郦书雁是意有所指。
郦书雁眼中浮起一线笑意,又说道:“这赵合德心里不忿得很,找了一个晚上,回头把那宫女杀了。她心里有怨,杀宫女的时候,血流得满地都是……”
郦书雁说得吓人极了。豆卢徽云脸色一白,急急忙忙地制止了她:“罢了罢了,郦小姐,你莫要说了……怪吓人的。”她听了这个故事,满心不自在,悄悄瞟了赵瑾一眼,“你这故事是从哪里听来的,如此可怖。”
郦书雁不动声色地看着豆卢徽云,未曾错过她的一举一动。至于豆卢徽云的眼神,她自然也看在眼里。她微笑道:“稗官野史,鬼狐之说,本来就不足取信。豆卢小姐吓到了,倒是我的罪过。”
豆卢徽云摆了摆手,勉强笑道:“这没什么。郦小姐好口才……真真是好口才呢……”
郦书雁轻轻颔,算是领受了她的夸奖,转过头专心地吃喝起来。
今年长安时兴的是“楚腰纤细掌中轻”,加上帝后二人坐在上,在座的大家闺秀们几乎没有一个敢放开吃喝。豆卢徽云暗暗瞪了郦书雁一眼,在心里骂了她几句,和邻座的少女攀谈起来。
今日的宴会算是风平浪静地过去了。宴会散后,郦书雁独自走在往北阙楼去的小径上,远远望着天边的冷月。
忽然,她感觉腰上被人一把抱住,口鼻也被人捂了起来。那人力气极大,直把郦书雁往边上的树林里拖。
“唔唔……”郦书雁奋力挣扎,可力量相差太过悬殊,只能被他往树林深处拖去。
她太大意了,应该带着婢女来的!树林里什么都可能生,她绝不能跟着这人进去!
郦书雁咬牙,用尽全力和身后的人做着较量。那人渐渐被激怒了,一拳打在她腰间,低声骂道:“臭娘皮!”
郦书雁腰间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她眼前一黑,几欲晕厥。她仍然不愿放弃,奋力挣扎。双手挥舞之间,从头上拔下一支簪,用尽全力往背后一插。
那人出一声嚎叫,双手松开郦书雁。她那一下刚好插中了他右眼的眼珠,他只感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清了,疼得双手在空中乱抓。
郦书雁趁着这个机会,手忙脚乱地往树林外跑去。她一路跑到树林外的小径上,隐约听见远处传来的人声,眼前一亮,高声叫道:“救命!救命啊!”
那边的人似乎听见了她的呼救,声音喧哗起来。几息之后,两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