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这么大的事,自然是要回报的。所以我想,她如果不是稍后来,就是在事后想个什么法子,把消息给我。”郦书雁道。
独孤夫人眼前一亮,二话不说,拽着独孤信就往假山后头躲。独孤信搜了半天,只从路侍卫身上找出一块镌着“路仁贾”的腰牌,也就随她去了。
过了一盏茶多功夫,就听小径远处传来阵阵莺声燕语。其中,有人娇声笑道:“听说秦王世子画桃花是个中好手,想必画梨花也是好的。”
独孤夫人听见秦王世子几个字,脸色一冷:“好狗胆,在我的宴会上闹出这种事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让清儿来看?”
郦书雁眉头微蹙。这人的手段未免太毒,不止要人污了她的清白,还要她的未婚夫婿看她受辱!到底是什么人,和她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想起长安郊外的惊魂,郦书雁眼神森寒。这种事,艾姨娘这种脂粉堆里的女人是做不出来的。在她认识的人之中,也只有豆卢徽云才能做得出。
转眼间,她们已经到了凉亭边上。只听郦碧萱惊叫一声:“那……那是什么?那两个人是谁!”
郦书雁微笑着,低声说道:“来的时候,我就看过了。那条小路上有柱子挡着,是看不见亭子全貌的,更别提看见里头的人。”所以,郦碧萱的话定然是她自己早就想好的。
如果是豆卢徽云,想必不会这么做。她这妹妹还是这么傻,竟然又给人当了枪。郦书雁不由微笑。
独孤夫人想起自己来时看见的景象,更确认了郦书雁的话。她越想越气,恨不把郦碧萱绑起来,用鞭子好好抽上一顿。
慕容清大步从小径边抢上前来,脸色如铁。他看见凉亭里只有路侍卫一个,心下稍安,在他肚子上踢了一脚。他环顾四周,却始终不见郦书雁的人影,脸色又暴戾许多,一把揪住路侍卫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冷声道:“郦小姐呢?”
贵族小姐们看见慕容清如此残虐的表现,吓得纷纷噤声。路侍卫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嘴里又堵着手绢,白眼上翻,几欲晕厥。
独孤夫人拉住郦书雁的手,笑吟吟地从假山后走出:“清儿,你莫急。郦小姐在这儿呢。”
慕容清看见郦书雁,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把路侍卫掷在地上,呛啷一声,把随身的佩剑拔了出来,指着路侍卫的颈子冷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说!”
他的长剑平时作装饰和礼仪之用,刃口并不锋利,但也能轻而易举地杀人。闺秀们花容失色,有几个格外娇弱的直接昏了过去。
路侍卫的颈子和鼠蹊处都痛得死去活来,在地上翻滚哀嚎,哪有功夫回答慕容清的问题。郦书雁怕路侍卫自杀,挡在他前头,对慕容清道:“我现在还好好的。世子,多亏独孤夫人仗义出手,我才平安无事。”
慕容清仔细看了看郦书雁,勉强收回了剑,恨声道:“他自己没这么大胆量,身后必然有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