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艾姨娘几乎哭出声来,两手捂在嘴上,无声呜咽。郦碧萱懵然看着艾姨娘,不知道她为什么而哭。
郦国誉想了想,皱眉道:“咱们郦氏的族规里,顶撞长辈要罚禁足一个月,也可以用十杖来替。既然我决定禁足你一年……”他实在说不出责打爱女一百二十杖的话,一咬牙,道,“就罚你受三十杖罢。”
艾姨娘已经担惊受怕了不少时间,听见郦国誉的决定,双眼一翻,昏晕在地上。郦国誉看见她昏倒,有些于心不忍:“余妈妈、张妈妈,你们把艾姨娘扶到厢房去歇息。”
两个婆子得了命令,一前一后地把艾姨娘抱了出去。
郦国誉浓眉紧皱,过了一会才下定决心,道:“行刑!”
郦碧萱早已被吓傻了,瘫在地上不会动弹。又有两个仆妇把小厮们赶了下去,抬了一条长凳上来。其中一个皮笑肉不笑,道:“二小姐,请罢。别让奴婢们为难。”
郦碧萱回过神,嘶声哭叫:“我不、我不去!你们放开!啊!”
郦国誉失望地站起身来,拥着周姨娘的腰,往后头走去,显然已经不想再看这个女儿一眼。郦书雁看了看郦绰,道:“大哥,你恐怕不方便看这场景罢?”
家法传杖时,要把下边的衣裤退到脚边,用板子责打臀部。郦绰笑道:“都是亲妹妹,有什么不方便的。”他难得看见仇人倒楣,当然乐意再看一会。
两个婆子一个压手,一个压脚,把郦碧萱死死按在长凳上。按脚的婆子恼道:“这小姐力气还真是大。王婆,你把她的衣裳褪了!”
王婆正在旁边插着手看热闹,闻言往手心唾了一口,上来扒了郦碧萱的湖绿襦裙。郦碧萱哭得声嘶力竭,王婆不为所动,又拽下了她的夹裤。
郦碧萱哭道:“婆婆、婆婆,我纵使不怕丢人,爹爹也怕丢人呀!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郦书雁眼里闪过诡异莫测的情绪。她万万想不到,那个高傲得如孔雀一般的庶妹,居然会低三下四地向一个家奴求饶。恍惚之间,她看见耀武扬威的郦碧萱向她走来,仍然趾高气昂。过了一阵,春凳上的郦碧萱和另一个郦碧萱渐渐合二为一,再也分不清谁是谁。
王婆子故作为难,哑哑地笑了两声:“主子,您可别和奴婢为难。这是老爷的命令,咱们怎么敢违背?”手上使劲,还是把郦碧萱的白绸裤子褪了下来。
郦碧萱身上一凉,心头一阵绝望。她知道自己在这些下人面前丢光了脸,崩溃地大哭起来。
王婆笑嘻嘻地说道:“嗨,小姐急什么呀?一会儿有你好哭的呢。”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接过小丫鬟递来的桐木杖。她让屋里的小丫鬟退下,抡起板子,狠狠打在郦碧萱臀上。
板子破空,带出一阵风声,击在郦碧萱身上,又是“啪”地一声。郦碧萱张大了嘴,一阵痛苦的痉挛,被打的地方先是红,又很快肿起一道紫红色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