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已经开始行刑,方才污蔑傅婉言的几个士兵脱光了上衣,跪在地上,接受杖刑。
军营里的棍子都是特制的,比一般的粗些更重些。每一棍子落在士兵的背上,都会留下红红的印记,重复几下,就出了淤血。
傅婉言眼看着士兵们受罚,竟是有些不忍:“李大夫,他们也是不知道,这惩罚会不会太重了?”
“小傅大夫不必觉得心中愧疚,将军并非是为了你。穆将军最讲究军法严明,他们既是犯了错,自然要受责罚的。”李良看着几人受罚,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不过你也别怪他们,粮草不足,大家都是饿怕了。”
李良的话一直萦绕在傅婉言的脑海中,自己没有经历过饥饿,方才直接将铁锅踢翻的举动似乎是有些冲动了。
杖刑之后,士兵们就被送回了自己的营帐。傅婉言带上金疮药,前去探望。傅婉言方一走进,几个士兵看了看她,也没多说什么。
几人是因着傅婉言受罚,如今看到她,自然会觉得心里有气。傅婉言轻咳一声,拿出金疮药,替一人上药:“方才我太冲动了,也有不对的地方,害你们受了罚,还请不要责怪我。”
士兵们面面相觑,哪里想到傅婉言会前来致歉:“这……小傅大夫,也是我们做错了。”
“既然都错了,我也被你们抓过了,算是两清,这件事情以后谁也不准再提了。”傅婉言将金疮药递到几个士兵的手里,自己则替面前的士兵上药,“先上药吧,你们还要上阵杀敌呢。”
士兵们应下傅婉言的话,纷纷给彼此上药。给几个士兵上完药,走出营帐,傅婉言便看到穆叡策正一脸怒意的看着自己。
傅婉言有些莫名,走到穆叡策面前:“你这么生气的看着我干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
穆叡策没有说话,一把拉过傅婉言,大步朝前走去。穆叡策拉着傅婉言在一处无人的地方停下来,傅婉言正要说话,穆叡策便低头吻了上来。
傅婉言被吻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穆叡策,你怎么了?”
穆叡策捧着傅婉言的脸,脸上怒意未消:“早知道到军营来你整日和那些男人混在一起,就该马上把你送走。”
傅婉言这才知道,穆叡策这是吃醋了。忍了许久,傅婉言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穆叡策,你这是在吃醋啊。”
“不许笑,我是认真的。以后,你就跟着李良,不许单独和他们接触了。”穆叡策一脸霸道的样子,语气里满是命令的意味。
傅婉言摇了摇头,有些为难:“那可不行,这里的伤员这么多,我还得天天跟着李大夫,这哪里治的过来啊。”
穆叡策也是一时看到傅婉言和几个士兵有说有笑,冲昏了头脑,这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听了傅婉言的话,穆叡策也冷静了下来,放开了傅婉言的脸,无奈的将头别向一旁。
见穆叡策依旧不高兴,傅婉言凑到他跟前:“你知道,我现在男扮女装,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男的,没事的。”
傅婉言的解释显然没有让穆叡策打消心里的想法,凝眸看着傅婉言许久,穆叡策开了口:“从今天开始,到我的营帐里来住着。”
这时候,倒是轮到傅婉言惊讶了。穆叡策的营帐虽然算是军营里面最大的营帐,但营帐毕竟是营帐,里面除了一张小小的床榻,就没有旁的地方可以睡了。
如果傅婉言住到穆叡策的营帐里面,不就意味着,两个人要同床共枕。想到这里,傅婉言的脸颊渐渐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