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知道岑夜脸皮薄,就也尽量装作淡然,没有笑出来。
“你这么恶心的盯着我看,什么意思?”岑夜把毛巾沾了水,却还没擦血,就白了她一眼。
“我现在能说话了?”红莲问了一句,明显含着笑意。
“不能。”
“噗哧!”
“不许笑。”岑夜又白了她一眼,之后瘪瘪嘴,有些不好意的补充,“闭上眼睛,不许看。”
“噗哈哈……!”红莲没忍住,却立马捂嘴,摆摆手示意对不起,便是咳咳两声严肃态度,乖乖闭了眼。
说起岑夜给她擦脸上药的动作,当真是温柔备至,又轻又仔细不说,还一直怕她疼,口里吹着凉气。
红莲好几次都想偷偷瞄上两眼,瞧瞧他究竟是个什么表情,却是这死孩子精得很,次次都发现了欲动,停下手来警告她:“不许看!”
以至于到最后都没有得逞。
红莲的那块伤正在鼻梁上,而金创药又是深褐色,涂在上面活像一坨屎,要多丑有多丑。
岑夜无声笑笑,取了条白布便给她裹上。
这布条绕过耳朵的时候,自当要先把她披着的头发撩起来,却是才小心翼翼把那长发拢到耳后……
就有些失了神。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现在这一刻,红莲的侧脸特别好看,视线不由得就游离到了那闭起的眼睛上。
先前刚到酒馆的那天,他便觉得她长长的睫毛挺漂亮,而现下合着这面带浅笑的侧脸,就是越发的漂亮了。
似乎就这么看着她的侧脸,自己胸膛里的心脏,又像之前在藤椅上那会儿一般,跳得飞快!
究竟怎么回事,难不成他是对红莲这丫头……!
不!
不可能!
自己才不会喜欢红莲,只是因为她是那镜国的女战神,所以自己才稍稍把她,多放在了心上一点而已!
没错,一定就是这样!
他是不会喜欢她的,何况她喜欢的人,是夏半均!
岑夜眼中一冷,总觉思绪顺畅之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心脏也不跳了,便是三两下,赶紧给红莲裹好了伤布。
红莲睁开眼睛后,对着镜子瞧了瞧,尽管鼻梁上横着的白布还算包得漂亮,可那深褐色的膏药还是微微沁出来些许。
像一坨粘在脸上的屎!
原本借助战魂,这些皮外伤一天也就好了,可想着这死孩子难得表现一次,也不忍心拆他的台。
干脆就让这坨‘屎’呆到明天算了。
“我能说话了吗?”红莲再问了之前的问题,岑夜点点头,已经恢复了那副臭屁哄哄的拽样。
“宫里的侍女太监们,刚才开始,就一直躲在房外偷听。”
红莲淡然说完,仿佛事不关己,便是门外立刻传来一阵慌乱远去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的动静很大,岑夜同样也听见了,既然走了,也没再去理会,只十分认真的看着红莲:“女人,我这几天,去过凤栖殿。”
“你进去了?”红莲心里一沉,紧盯这岑夜,像是要把他看透一般。
“守卫重重,怎么可能。”岑夜摇头,微微眯起眼睛,似乎非常郁闷,“王上说最近都忙着查缴丞相之事,根本不肯见我。”
“完全逮不到进入凤栖殿的机会。”岑夜说完,便是目光狠厉的看向红莲,虽没多讲,但意思明确。
“我?!”红莲故作惊讶,心里早是决定,不会带他溜进去。
“你都说守卫重重了,我又没有三头六臂,两个人目标也大,如何进去?”
“先就你一人进去也行,探明了里面的情况,再作部署。”岑夜还是十分坚定的看着她,随后一字一句。
“不见到母后,我决不罢休。”
他分明不愿称白王一声父王,却是对王后,始终都是母后。
红莲懂他的心情,所以知道那凤栖殿中的情况,他定然承受不起!
见红莲沉默不语,岑夜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听不出情绪的问道:“之前去丞相府拿图,究竟出了何事?”
“那晚你昏倒之后,夏半均说你好像中了毒,却又什么病症都瞧不出来。我觉得这情况同在边境小村的时候相似,便估你睡上三天就会痊愈。”
岑夜话说一半,疑虑已然呼之欲出。
红莲自是不可能将阎罗果与战魂之事告知于他,但说谎也定然瞒不过他,可是……
也只能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