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府上下,人人各怀鬼胎,心思迥异,有人开心,有的失望。
夜色中,一名身形魁梧的大汉跃墙而下,一跃潜进琉璃小苑。男人长得五大三粗,头上罩了一块黑巾,身着墨色布衣,眼睛骨禄骨禄的转动几下,轻轻朝早已熄灯的东厢房溜去。
走到东厢房跟前,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随即从兜里掏出谜烟,在窗户上轻轻戳了个洞,将烟筒对准里边,轻轻朝烟筒吹气。
一缕白雾轻飘飘的飘进房间,约摸一盏茶时间过去,男人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看了看黝黑的房间,当他隐约看到靠墙的红色萝帐时,眼露色光,胡乱的搓了把手指,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第一美人,大爷我来了。"他这辈子连个稍微好看的美人都没碰过,何况这第一美人,一看到那座高耸的萝帐,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
这差事真好,不仅有银子,还有美人在怀,第一美人的初夜,那得多值钱,价值连城也不为过,竟然让他得了,就是死也不冤。
看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是有根据的。要是说出去,他是破第一美人初夜的男人,得多有面子。
男人色眯眯的走到红萝帐前,轻轻掀开萝帐,窗外的月光洒了进来,洒到萝帐内的女子身上,女子紧紧裹在被子里,除了一头乌黑的秀发外,什么也看不清。
"大美人,大爷我来了......"男人说完,一把掀开被褥,就在此时,几乎同一时间,被褥被无心一脚踢开,连带一脚朝男人踢去,只听"砰"的一声,男人被踢飞到对面茶几上,茶几被肥硕的他轻易震垮,碎成几块。
隐藏在角落里的璃月一个轻盈踱步,迅速抽出袖中银针,一针刺到男人神庭穴上,男人则"咚"的一声斜软到地上,再无生息。
"小姐,现在怎么办?"无心很聪慧,知道小姐要利用这个男人,并没有赶尽杀绝。
璃月拉开男人脸上的面巾,伸脚在他腰上踩了踩,从他身上搜出向管谜烟,再借着月光观察了男人一番。这男人模样普通,身上有股汗臭味,皮肤黝黑,是路人甲的长相,一张宽宽的脸还有些丑。
璃月脸上露出一抹冷然的微笑,把一支烟管递给无心,"他要三个时辰后才能醒,你想办法把他运到招弟房间,造成招弟被采花贼侵犯的假象。"
"是,我这就去办。"无心心里愕然一下,看小姐外表安娴淡漠,心里诡计多如牛毛,深藏不露,这样的主子,她不仅不反感,反而很佩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若犯我,我必报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一招绝了。南宫招弟想毁小姐清白,没想到自食恶果,想到明天她醒来的模样,她就想笑。
无心一把将大汉扶起来,咬牙便将他扛到身上,看得璃月瞪大眼睛,无心力气好大,这么壮的一个汉子,她竟轻易将他背了起来。要是她,肯定不行。
想害她,得先看她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她是谁?和她玩花样和诡计,她能玩死人。
大半夜的,无心扛着个男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不一会儿,她咬着牙关潜进大苑,按着刚才男人的方法,往南宫招弟的房里吹了管谜烟。
接着,她轻轻推开房门,吃力的把大汉给拖了进去,再按小姐的指示,把南宫招弟和大汉的衣裳全部脱光,使两人一丝不挂的抱在一起。然后把床上的被子褥子全部抱到床底,使两人暴露于空气当中,斩断他俩的后路。
反正明日是五月初五,也就是昊云国的女儿节,所有夫人小姐都会早起,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整理完一切,无心刻意将朱漆木门虚掩着,方便明早看客推门而入,将两人捉奸在床。
清晨,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不一会儿,天渐渐明朗开来。
琉璃苑里,璃月一身雪白色拖地长裙,裙裾上以朵朵嫩绿色的琼花点缀,臂上拖逸着丈长许的淡粉色轻萝烟纱,不盈一握的细腰系着一条淡粉色的冰玉腰带,三千青丝用一根玉带随意系上,飘逸出尘,灵动如兔。
雪儿一双巧手正替璃月梳发髻,将璃月头上的发丝绕成百合髻,额前带上一块缀有金色流苏的头饰,流苏如瀑似的挡在额前,高雅且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