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究竟该如何渡过黑水,可待我们到了再做计较。眼下最为关键的,乃是于这几处险要最好别被敌人给事先察觉了。若不幸被他们察觉,恐怕之后就要大告不妙了……”
此时,戌僰和白乙突然站起身来,并一起拍了拍胸脯说道:
“武先生放心,纵是有事,僰和蜀中的亲随即便是拼得性命,也定要护送诸位安全入滇!”
武维义闻言,亦是起身向他二人是深鞠一躬:
“戌将军和白乙兄弟大义,吾等深感于心。”
白乙则是摆手道:
“武先生,都这个时候了,再说此言不免是太过于生分,能与武先生共事,经历这些个同生共死,实乃乙之荣幸,乙此前不过是小小斥候,承蒙先生高看,又哪敢有其他奢想?……”
正值大家商讨得热火朝天之时,墨翟和仰阿莎则是坐在一旁,手牵着手,只看着众人却未发得一声。武维义回头见到墨翟,却不想墨翟现在一心只全放在儿女情长之上,是以朗声问道:
“贤弟,你可有其他看法?”
墨翟在仰阿莎的提醒下,这才回过神来,并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
“哦……翟其实只管追随兄长便是,兄长谋虑定不会有差。只是,翟倒是认为,若是提前暴露了行踪,也不必过于担忧……”
众人听得此言皆惊,不知墨翟此言究竟是何意?只待他是继续往下说道:
“我们可以有意造成一种本要去往别处,途径此处只为了绕路方便。其中虚虚实实,可令他们琢磨不透,未必不可。”
武多同在心中盘算一下路线,由衷的说道:
“墨小兄弟说得也是在理,其实我们的行踪亦不可能按照现有的路径行走,其中必然存有虚实。这一点,他摩雅邪想必也很是清楚明白。因此,届时运用一些手段,让他摸不着我们的路数,稍多走一些曲直,就算是骗不了他们,也必然能引开其一部分兵力,对我们确实是有好处的。”
仰阿莎听到墨翟的言谈被人采纳,眼神中充满笑意,直为自己郎君的睿智而感到高兴。此时,只听得墨翟又道:
“此次奔走,估计我等多数要在山中老林间行走,分辩方向颇有不便。因此,我等只消微微做些手脚,便会让追兵迷路。至于我们,翟曾做过一辆指北车,只可惜如今却早已不知落于何地。”
墨翟说到这里,想起在指北车上的那个小狼,朝仰阿莎望去,仰阿莎也显然是想了起来,一脸的欢愉之色溢于言表,两人相视,会心一笑。随后,墨翟又继续言道:
“好在大哥身上有一个勾玉,可辨明南北,所以倒也不怕失了方向。至于大哥说的那条小川……此河虽说水势不急,游也游得过去,但毕竟河面也不算窄,要不被人发现,便只得潜泳过去。一方面难免有人会体力不支,另一方面……恐怕……”
武维义听得此问,却是不由笑道:
“潜泳的话无论如何都是要露头呼吸的,更何况我们这些人中有些人还不识水性……不过此事为兄心中已有了计较,如果我们能够在水下呼吸的话,贤弟以为如何?”
“水下呼吸?”
众人均不由一怔,只觉得此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武维义朝墨翟招了招手,墨翟一脸迷惑的走了过来,武维义在地上画了一条管道,并且说道:
“贤弟快看,我们其实可以用一个较短的向外凸出的皮囊制造出这样的一条管路,然后将皮囊与呼吸管口相接,呼吸管上端装有一个软木浮托,使另一个管口得以浮出水面。这样我们不就可以在水下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