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果真如此?”
朱天宗师闻言,又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又开口问道:
“兰公子,你跟本座说得这些,虽皆为良言,却也令本座实不得其要领……不如便请公子明言吧!”
居谷兰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甚是斩钉截铁的说道:
“设身处地,倘若在下置身于摩雅邪之位,便不会如此作为!”
朱天宗师很明显有些坐不住了,案几处突然发出一声碰撞之声。只因是在黑暗之中,居谷兰也看不清楚,也不知朱天宗师这只不过是调整了一下坐姿,还是被他言语所惊。
“呵呵,看来……兰公子和恒部可并非像表面上那样与世无争啊!……”
朱天宗师若有所思的如是说道。而居谷兰则依旧是不慌不忙:
“呵呵,与世无争的乃是父豪,并非在下。在下久闻神教威名,若能得宗师助力,定然大事可期!”
朱天宗师突然站了起来,拍案说道:
“哼!好大的胆子!今日兰公子的话未免是多了些,恕本座不能奉陪,告辞了!”
朱天宗师说完便想夺窗而走,谁知却被居谷兰给拦在了窗前,并是淡然道:
“宗师,莫不是觉得在下少智,依旧入不得宗师的法眼?”
朱天宗师却甚是急言道:
“呵呵,兰公子言重了。公子才智过人,所言皆中要害。只不过,公子所图甚大,本座确也无有十分把握,不敢轻许!”
居谷兰听罢,又故意是以一种极为失望的语气乞言道:
“神教神通广大,宗师又才智过人,岂能说是没有能耐?在下乃是真心想得宗师的协助,绝无贰心!还望宗师明鉴!”
朱天宗师摆手道:
“兰公子说的太多了,此话若是让大君知晓,定是不会容你我过活。本座今日权当此事全无,咱二人就此别过,不必多言!”
居谷兰见其弗肯,竟又呼地一声将重刀是横在其胸前,并是沉声怒道:
“宗师既是不肯,那便莫要恕在下无礼。宗师既已知晓在下之谋,那便决计不会让你再去给摩雅邪通风报信!”
朱天宗师听其言语,转瞬间竟是突然露出杀机,立即是反应了过来,倒也是毫无惧色的对道:
“呵,兰公子虽是武艺高强,但本座也绝非刀俎鱼肉,又岂能任你宰割?”
居谷兰私底下再细细一想,也知此时若是强来,这朱天宗师必然不肯轻易就范。于是,又立即是收起了兵器,并是摇头笑了一声:
“呵呵……也罢!死生有命,你我二人本无冤仇,又何必这般刀兵相见?此等行径也绝非在下之本意……原本在下只觉得宗师乃是通彻明白之人,必知若让在下将那摩雅邪取而代之,在下亦必结草衔环,以报宗师之恩……然而,如今宗师既执意不肯与本公子合作,那宗师日后便是自取其祸。败亡之日将近,本公子却又何必急于在此动手?”
朱天宗师于窗前停伫良久,随后只听朱天宗师又是叹了一口,并是冷冷问道:
“公子妄想将那摩雅邪取而代之?恒部之势与颚鲁默的默部比起来,充其量也不过是比肩罢了,如此羸弱,又无正名,如何能够成就大事?”
居谷兰听罢,却又是嗤笑一声,忙道:
“呵呵,我恒部虽弱,但人心整齐。于夜郎又是资历最深,何愁不正?况且,如今摩雅邪已是人心向背,其败亡亦是转眼将至。宗师难道一点都觉察不出来?……更何况,在下方才也已言明,只待本公子掌控住了局势,便会想方设法联合其余部众一致对外,征伐百濮,使其他公族皆无暇分顾其他,届时坐稳了君位,岂不是比那摩雅邪更为简单。宗师又何愁我等大业不成?”
朱天宗师听到居谷兰如此说,心中不由被其一语勾起。倘若真能令百濮大乱,与他所图谋之事自是大有裨益。这一切,显然摩雅邪如今是不可能轻许于他的,而鄂鲁默更是无有此等远谋雄心。
此时,朱天宗师努力想要在黑暗中看清楚居谷兰的表情,却发现竟是极难办到。他如今内心也已是混乱至极,早已分辨不清其真假虚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