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杜宇如此说,众人倒也觉得他说道是有些道理。因为毕竟再把话给说回来,这墨翟如今与那僰族女子也是无甚深仇大恨的,按理也是无须做得如此决绝。
于是,众人当即便是议定,是由武维义和柯迩震西带着墨翟一同前往那处僰寨,寻求解蛊之法。而杜宇毕竟乃是一名姑娘家,倘若是与他们一同涉险却也是极为不妥。
况且,夜郎的使者说不定过得几日便会到得朱提关来。若是届时反倒是寻不见公主,不免会令朱提侯太过尴尬。
而且,还要考虑到倘若万一他们是遇到个紧急的状况,许久没了音信,杜宇在外边却也好有个接应!
……
如此又是休停了一日。于翌日一早,武维义便是早早来到了墨翟和柯迩震西的卧榻歇息之处。只见此时墨翟和柯迩震西早已是整备妥当。
正当他们便是要走出屋外,却正巧是遇见梗阳皋赶来送别。只见他也不多做他言,从自己行囊之中径直掏出了三颗丹药来是交到了墨翟手中,并是叮嘱言道:
“小兄弟,你如今这身上的蛊毒确是凶恶至极,我也是无法替你解之……如今唯有是以此丹药压住蛊虫,不使其扰你心性!……切记!待你到得僰寨,记得是再服下一颗!……至于这另外两颗……除非是万不得已,性命攸关,切莫是轻易将它吞了!……你如今所服丹药,却非寻常丹药能比!虽说是能够可以用来暂时克制住各种的千毒百蛊,但是其自身的药力却对身体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因此,三颗已是到了极限!……还有,千万不能与他人动了干戈!这噬心蛊若是受激,逆了血脉再犯入心魄,那便当真是无药可救了!”
墨翟接过丹药,自是抱拳向梗阳皋答谢道:
“想翟与梗阳高士之间也只是萍水相逢,却不曾想高士如今竟是以此等稀世灵药相赠!高士大恩,翟没齿难忘!……”
武维义见状,也是不禁答谢道:
“先生非但有这神出鬼没之才,而且更兼亮节高义,实是令武某钦佩至极!”
那梗阳皋听得他二人此言,却只是微微嗤笑了一声。又摆了摆手,颇是不以为然的讲道:
“哎……行啦行啦!你们呀!……也就是在此处碰上了我!否则,你们这几性命……指不定就已经是交代在这里了!……呵呵!……哎呀,说来也甚是滑稽……想我梗阳皋虽是能占卜推断这前后五百年之事……然而,唯独有一事却是极难预料!……”
武维义与墨翟听罢,却是异口同声,颇为不解的问道:
“不知却是何事?”
只见梗阳皋又是捋了捋自己泛着银光色的长须,又是回答道:
“那便是……我自己如今的寿数究竟几何?……倘若是以我自身之体悟感知,如今我亦不过年近四旬,却还称不上‘老朽’二字,但若是以世人观之,我如今却已是年逾花甲之人了!……因此,如今我这寿数究竟几许?就连我自己亦是不得而知,却又该当如何占卜推断?……由此说来岂不滑稽?”
众人听得梗阳皋此言虽是将此事说得颇为轻描淡写,诙谐有趣。但实则却是隐隐的透着一股哀伤之情……只听他此时是继续在那自我嘲解言道:
“呵呵!这三枚丹药,原本乃是我为自己所炼之毒物,只求是将来若真是寿数不长,便可以此物来以毒续命,苟延残喘……不曾想,今日却是遇见此等之妙用!……却也不枉费我苦心多年炼此三丸!……呵呵,这也算得上是天意如此了吧!……既是如今这般,这三枚丹药却也算得上是用得其所了!……也好!……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