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利可汗,阿史那染干,沙钵略可汗之子,都蓝可汗之弟,**厥可汗。
在隋突关系上,不管他情愿与否,都必然充当起一颗被利用的棋子,当然也是多方争取的对象,不仅西突厥人,契丹人,甚至高句丽人都在暗中活跃。
成功他们一行人作为斥候,担负着整支送亲队伍的预警工作,得益于先前的工作,为数不少的突厥人已经被赶到大草原深处,仅在途中遭遇到少数几只斥候小队。
小黄小青两口子先知先觉,让隋军斥候数次交锋都是大获全胜,然后及时避开了潜伏的危险,送亲队伍无风无火的抵达目的地—**厥牙帐,突利可汗的王帐所在地。
鄂尔浑河的东岸,矗立着成千上万顶帐篷,一眼望不到边,宛如数之不尽的朵朵白云,分布的密密麻麻,当中一顶巨大的包金穹帐在阳光下格外醒目,那就是突厥王帐。
在他们距离十几里的时候,送亲队伍就故意被突厥游骑发现,大张旗鼓的浩浩荡荡前行。
一支千人骑兵队很快逼近,勒令他们停止行进,一个突厥骑兵朗声喝问。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是突厥大可汗牙帐所在,不得随意冲撞,再要继续前行,当心格杀勿论。
这些突厥人不可能不认识旗帜上的汉字,老远就能看到,现在又派人前来拦阻,唯一的可能就是在给送亲使团一个下马威。
我等是应突厥突利可汗求婚而来的大隋送亲使团,还不快让你们大汉速速出迎。
成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天朝上邦的使节到访,奴酋不亲自远迎不说,竟然还敢轻慢上使。
乌图,是你么,老夫长孙晟啊!
身后的长孙晟也颇感无奈,索性就向熟识的人打招呼。
果然,那群骑兵如同激情一层浪花的涟漪,一员年轻将领从人群出驰出,奔到两阵之间,突然惊呼。
果真是长孙大人,小的们,快去通报可汗,大隋贵客驾临。
……
乌图是个年约二十岁的年轻人,现在已经是**厥的千骑长,让成功一阵的脸红,自己年龄比人家还大些,带领不满员的一队人马就已经沾沾自喜。
他跟我有几分师徒之谊,在突厥时,我曾经指点过他箭术和中原文化。
长孙晟也有些感慨良多,几年不见,当日的青涩少年竟然已经成为了一军统兵大将,战争果然是最好的学校,将来就是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他不由把目光放在成功身上。
以他的阅历,竟然无法看透这个年轻人,以他的仪表和能力,若机会适当,出人头地将是必然结果,他说自己是营州人士,自少失恃失怙,又无兄弟,只是一介布衣,真是可惜了,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他若不投靠哪个氏族,只会沦为别人进阶的踏脚石。
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非要拿他所熟知的人来比拟的话,或许是曹孟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想到魏武王,或许,只是瞬间的思维发散,但这个年轻人身上显然多了很多东西,内敛的多,记得许劭评价曹孟德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不过,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选择性遗忘了,历史上却是有两个魏武王,一个是曹孟德,另一个却是杀神冉闵。
他不由苦笑,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对一个年轻人居然如此上心,还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单是遍布全朝堂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就决定了这个年轻人,即使有天大的本事,最多也就是俨然众人矣,老死边关的结局。
突然,一长串的号角鸣响惊醒正在胡思乱想的长孙晟,他下意识看了下身旁的成功,发觉他正在微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对面而来的队伍。
金狼旗迎风招展,旗下一匹不带一丝杂毛的白龙驹之上端坐着一个壮年汉子,衣饰华贵异常,镶金嵌玉,王冠上一颗硕大的钻石格外醒目,这就是突利可汗了。
双方距离尚有五丈远,阿史那染干就离鞍下马,几步前行至长孙晟身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行三拜九叩之礼。
下臣突厥阿史那染干汗叩见天朝上国大隋圣可汗皇帝陛下,祈圣可汗万岁万万岁!
突利汗请起,老朽圣命在身,不克回礼!可汗,不过,为何出迎如此之迟?
长孙晟作为特使,代表的是隋帝杨坚,自然要对阿史那染干多加压制。
闻言之后,阿史那染干脸色微微一红,略带尴尬,急忙爽朗大笑掩饰,微微拱手。
长孙大人,别来无恙乎,惊闻大人亲至,染干不胜欣喜!方才,方才,小汗在帐中粗饮了几杯,却不想,差点误了大事。大人勿怪,勿怪!
虽然将信将疑,但长孙晟明白,得到一个答复已经可以交代了,再继续深究却不是时候,毕竟此次是来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