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觉一道刺目的阳光直射着他的眼皮,让他想要伸手遮挡,然而仅仅是大脑向手臂传输一个信号,他立刻感到了浑身上下并发式的疼痛。这种疼痛简直是被戮龙大嘴咬住的痛苦的上百倍!
“妈的”他爆了一句粗口,然而这粗口也只能在心里默念,因为除了他的眼睛,他的一切器官都被白纱布严严实实的缠着。如果别人看去,简直就跟一个木乃伊没什么两样。
他隐约听到衣物搓动的声音和啪叽啪叽的水花声响,他眼睛透过刺目的光线,隐约看到了一道倩影正站在远处。
突然,他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竟是再度昏厥过去。
意识游离于虚无的黑暗,但从浑身上下的病痛感逐渐将凌无双唤醒。这种痛会越来越痛,直至最后,凌无双甚至感到有数万根针扎在自己脑壳上,刺痛无比。浑身的剧痛让凌无双几乎要跳起来,然而他这才睁开眼睛,自己脑袋上的纱布已经拿下,其他的地方仍然在包裹中,尤其肿的像个小馒头似得肩胛骨处,纱布更是层层叠叠。
一股铺天盖地的腥臭味逼入他的鼻孔,他转动双眼巡视着自己身处的这个房间,房间不大不小,大约在二十平左右?他想起很久以前的世界,自己一辈子也住在十几平的房间里。但是当时的世界记忆几乎已经零散的成为记忆的残片,如果不仔细想,凌无双几乎都忘记了自己以前的一切了。
一盏孤灯伫立在平平低矮的桌案上,这盏灯微弱的几乎仅仅只能照亮那桌子的半平米,第一次醒来的阳光早已消失不见,现在是晚上?凌无双怔怔的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不仅心生疑窦,这是哪?我怎么了?对,我被那个畜生咬了一口,可恶,那个畜生可真是个畜生啊。
想到这,他更觉得脑部剧痛无比,他甚至觉得或许昏睡也是一种好的选择。然而这种痛苦一直在他的崩溃边缘游移,实在是地狱般的享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顶着一对熊猫眼,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他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塞住什么东西一样,连带着脖子也无法转动,只能像是一个麻木的尸体一样在哪里躺着。
一缕阳光从他身边的窗子斜斜的射到床边的光滑木板铺成的地上,看得出来,这家人很有钱。
“枸杞、陈皮、麻古子,各三钱。”陈皮是橘子皮,枸杞是红色的小果有益气养血的功用,至于那麻古子,凌无双觉得可能是罂粟熬油崩出的油籽。他以为这是给自己配的药,可没想到那声音越走越远,他房前又没有声音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脸色苍白,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凌无双无法转动脑袋,但从那轻盈的脚步声听去,的确是个女人。但那脚步却十分平均匀称,仿佛每走一步都用精确的标尺衡量着,这是个练家子。凌无双想着,她会不会对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