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爱国团,讲的是以言谈止干戈,讲的是尊王爱国。我们不是土匪,也不是那些腐败的官差,我们绝不会把武器用在自己同胞的头上,我们是...”耿先生高举单臂,身后的年轻人同时大呼:“爱国团!爱国团!爱国团!”
她惊了、她呆了、捂着脸,她无助的哭了,后来,她逃走了。
没人去看她,没人去想她,她想着,爱国团或许只是虚幻的泡沫。
只有耿先生昨晚与她的第一次,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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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莫慌,我们是爱国团的团员,先生,我代表爱国团对你致以最真诚的歉意。请您谅解。”他伸出手,他的手白净如玉,他的微笑如沐春风。凌无双也笑了,“你是爱国团的头目?”耿先生的语气,有些自豪:“在下暂时代理监利爱国团的大小事宜。”
“耿先生如雷贯耳,不知到此所为何事啊。”呼尔赤笑着走过来,与耿先生高兴的拥抱。耿先生道:“我们爱国团,坚决打击走私犯罪,任何对国家不利的事情都是我们的敌人。你运的货物,我们想看一下。”呼尔赤脸色发白,低声道:“耿先生,我这运送的是四皇子的东西,您这样做,只怕不好吧。”
“你运的四皇子的东西!”耿先生高呼起来,他笑道:“既然如此我们更应该查查,这货物到底是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说完,就是李英吾也有些热血沸腾,行的正坐得端,怕什么呢。那些身后的团员亦高声的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耿先生,全是银子!”呼尔赤身后,一个年轻人大喊,语气中带着蚊子见到血般的兴奋。接着,十几箱密封的箱子全都打开,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只怕追查下去,不下万两,要知道,一只万人的部队一年的费用也不会高于十万两。广德军与威边军全盛时期一年的花费也不过二十几万两。这里这么多银子,只怕整个监利河西都能买下来了。
“四皇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十几箱的银子?”耿先生发怒了,他看着呼尔赤道:“你这个四皇子的走狗,你知道些什么!”呼尔赤慌了,他摆手道:“不,我什么都不知道。”耿先生叫道:“四皇子纠集这么多银子,定然是吸人民的血,吃人民的肉,贪赃枉法得来。这种披着人皮的恶魔,我们需要他吗?”爱国团的年轻人不敢说话了,他们爱的国,不正是这些上位者主导的么,那岂不是在否定他们一直以来的信条?可是过了几秒,第一个人颤抖的举起手“四皇子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十秒钟后,这次的口号更加的大了起来:“其心可诛!”只是这次口号,却出奇的整齐,出奇的划一,他们仍不敢喊四皇子的名讳,也不敢喊四皇子。只是其心可诛这四个字,震彻天地。
看着他们状若癫狂,于俊达在想,是不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恶魔?把它们放出来的,恰恰是自己标榜为“好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