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仅十七岁的楚女是南郡人,腰细臀肥,风情可人,是他花二万钱天价,从“正好居”歌坊赎买来的。现在,文竽已经成了他的安眠药,晚上不抱着这可心的玉人儿折腾一番,他根本无法入睡。如果班超输了,虽然这个酒肆能保住,但这个小美妾将成为东方无极的怀中之物,他和一无所有也没什么差别。
喜太公不敢往下想了,只是闭眼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个班家二公子能赢,能为赢得一个晚年安逸生活。
著名击剑少年淳于蓟,在众人的期待中,终于上场了。
他在场下观察良久,心里也在打鼓。班超的路数他到底没看清,或者说没有什么套路,特点归纳起来也就一两个字,一个是“快”,一个是“捷”。淳于蓟自幼习剑,遍访举国名师,秘诀精要,烂熟于心,手中无剑胜有剑,已至化境。可班超的打法,还是让他一头雾水。
没想明白,时间到了,他悄悄咬咬牙,一个翻身从栏顶翻入场内。
在众人的期待中,两人交开了手。只见场上身影翻飞,两团剑花如风卷残云,令人眼花缭乱。两人足足战满三十合,仍不分胜负。栏内剑花如雪,惊险万分。栏外观客屏息静气,紧张得汗湿衣衫。而场外街道上无数人,闻小厮不停传报战况,已然沸腾。
而文竽已经从垆内走出,抱着喜太公的胳膊,紧张得双眸都差点掉下来。
两人你来我往,攻如雷霆闪电,守则稳如泰山。淳于蓟到底是负有盛名的击剑高手,年虽幼剑法却极是老道。只见剑起处,挟风带雨,鬼神皆惊。剑落处,防守严密,且频频使出剑士们未尝见到过的绝招,让班超险象环生。
班超师从左车已数年,雒阳与其交过手的剑士却没有几人。他竟然能与淳于蓟堪堪战满三十合,已经让众剑坛高手们暗暗心惊、括目相看。
有人已经感觉有点不妙,这是一匹无人了解的黑马,淳于蓟有可能会输。而喜太公则早已紧紧闭上目,文竽则将头埋入自己胳膊中,两人受不了折磨,干脆不看过程,只等着结果罢了。等到班超与淳于蓟战满三十合,文竽带着疑问睁开眼,仅仅看了一眼,便吓得又紧紧地闭上眼。
击剑之术,发展到东汉时,剑法理论已经完备,顶级剑客的功夫已臻化境。
虽然剑客手中所持乃竹剑,但在他们手中,无剑胜似有剑,只要中招,则非死即伤。淳于蓟步伐稳健,剑法老到,班超不敢有丝毫懈怠。两人打满五十合,依然打得不紧不慢。班超虽然躲过了淳于蓟一招接一招的凌厉进攻,但身上的襦衣已经为剑风划破多处。
打到六十合,淳于蓟悄然中已开始转变套路。上路虚晃一招后,突然躺地如波浪般翻滚不已,手中剑如风一般从班超下三路连续掠过。这对招让班超惊出一声冷汗,他仓皇跃起翻腾到淳于蓟后方。可淳于蓟此招仅是虚招,班超脚未落地,淳于蓟以左手五指撑地,身体从地上弹起,一招海底捞月,手中剑已出人意料地直至班超腹部。
“啊!”肆内众人止不住惊叹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