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凝笑收敛了眼底担忧的神色,与司徒净尘的小厮一道出了厢房去。
厢房的门被凝笑轻手轻脚地合上,颜卿卿摆弄着空空的茶杯,抬眼与司徒净尘那双无波无澜的丹凤眼对个正着,不由得轻笑出声。
“八王爷,现在该出去的人都出去了,您想说的话也可以说了吧?”颜卿卿可不是从前那个傻姑娘,司徒净尘将事情做的如此明显,她再看不出来,可就真是脑子出问题了。
司徒净尘露出个毫无笑意的笑容来,看上去像是一尊被雕成了笑模样的俊美雕像。
“你究竟是谁?”
颜卿卿手里动作一顿,表情不变地道:“我自然是颜卿卿了,不然还能是谁?”
“你觉得本王会相信?若说这世上有人傻了十几年,睡一觉起来变聪明了,本王或者还能信个三分。可颜卿卿那样一个痴儿,能在半昏迷状态就擒住本王的手腕?”
司徒净尘语带嘲弄道:“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一般好糊弄么?”
“从前的卿卿也不算傻,只是单纯了些罢了。”颜卿卿想起不久前强撑着拜托她照顾父亲的柔弱声音,便觉听不得司徒净尘说从前的颜卿卿不好。
“那便单纯好了。可你当时神志不清却还能擒住本王手腕,又作何解释?”司徒净尘对她的话不置可否,痴儿抑或单纯,与他而言差不多少,反正都是死的早的命。
颜卿卿心中早就想好了答案,对答如流地对司徒净尘说道:“我自幼便和凝笑形影不离,她跟着我爹爹请来的武师习武,我也都跟在一旁,会点三脚猫功夫,有什么好奇怪的?”
“会点三脚猫功夫?”司徒净尘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那表情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嘲讽之意。
司徒净尘可不相信,只是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弱女子,就能在那种情况下精准地擒住他。
“八王爷若是非要不信,卿卿也没办法,您就不信好了。我……”
颜卿卿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小口小口地抿着。这具身体柔弱得很,不过是春天落个水,穿个湿衣服,她竟是到现在都还觉得浑身发寒,估计到了夜里就该发烧了。
可恨这多事的八王爷不早点把她送回家去,好让她看看大夫吃个药预防一下。
颜卿卿摆出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架势,但看到司徒净尘眼里,那分明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撒泼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