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翘着二郎腿,也不讲什么礼数了:“三嫂这话说的,您府上的事情可不比这儿少,怎么三哥还帮你不成?”
“我……”公西意差点说漏嘴。
蒙珞得空才插话:“这些都是蒙珞该做的,王爷在外面辛苦,总不能回来还操心。”这话把公西意弄得无地自容,不过和梁远一比,公西意瞬间觉得梁简是个好男人!
梁简没参与他们的家常闲聊,一个人品着茶开了一盘棋。
梁远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棋子儿,探听道:“宫里怎么样了?听人说止心在御书房跪了一整天,都传到我耳朵里了,三哥还这么淡定?”
梁简狠狠地扫了一眼梁远,不过已经晚了。
“止心怎么了?”公西意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过来,一脸疑惑地望着梁简,什么叫跪了一整天,办错事被罚了?
“止心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惹皇兄生气了吧。”梁简避重就轻道,已经两天了宫里也没消息,谁也不知道皇兄会怎么定夺。
“其实皇兄顺水推舟挺好的,这可是大将军府的荣光,可谓一石二鸟。至于宗亲那边也好办啊,把梁劲那小子从封地接回来,还怕……”梁远觉得也没外人,张口就来。
“梁远!”梁简再次警告他闭嘴,“你不是对政事没兴趣吗,怎么又有兴趣了?”“不,不是。这也不全是政事啊,也是家事嘛。”梁远嘴上逞强,但还是听话的闭嘴了。
公西意听出来了,肯定有事情瞒着她。
“刚刚在饭桌上,我忍着没问,止心到底怎么了?”在回正光王府的路上,公西意拉着梁简一探究竟。怎么就跪了一整天,对亲妹妹有必要这么狠吗?
“这事儿还没定论,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梁简话音刚落,路上的百姓都小跑起来,本来闲散的街道喧声一片。
“放皇榜了!放皇榜了!”
“哎呦,不是要打仗了吧?”有人担忧道。公西意充满好奇心,拉着梁简就往上凑。
梁简劝道:“别去挤,我让人打听就是了。”
“听别人说有什么意思啊。”公西意不听劝,“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的皇榜的,去看看嘛!是你皇兄亲手写的吗?”
梁简无奈,这小丫头连皇上都见过,却单单对皇榜好奇。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一抬头公西意呆住了。
这……竟然会这样!
一声叹气从耳边传来,是梁简。
街头的人越聚越多,惊叹声从人群中传开。人们纷纷奔走相告,就好像平白无奇的生活又多了点味道。
“皇诏,大将军忽哲宇,为朕虎臣,仁爱既深,善誉弥著,可封恩亲侯。夫妇之道,人之大伦,婚姻以时,礼之所重,朕今命尔为明光驸马,尔当坚夫道,毋宠,毋慢,永肃其家,以称亲亲之意,恪遵朕言,勿怠。”
老太监尖细的嗓音钻进耳朵里,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怎么,大将军还不接旨谢恩?”
忽家上上下下都跪在大门前,张氏夫人甚至专门沐浴一番,以示敬意。他们都以为这是封妃的圣旨,毕竟哲黛已经入宫三天了,谁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荒唐啊。
“臣,叩谢皇恩。”忽哲宇征战沙场,什么样的风云突变他没见过,只是心里有些怅然罢了。“来人,看赏。”
“这……这……”张氏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一种丫鬟围上去。
忽年涛站不住了,拉着老太监问道:“那小女?”
老太监尖细的笑声钻进人的耳朵里:“忽老将军该高兴才是,这大将军封侯,可是世代的荣光啊,哲黛姑娘无非是进宫陪了长公主几天,往后长公主下嫁将军府,也能有个人说话不是?”
忽年涛两眼一瞪,险些背过气儿去。算命先生明明说,哲黛是皇后命啊,这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这……
“扶老爷夫人回房。”忽哲宇张口了。
“啊,这边老奴宣旨,京府那边儿皇榜就下了,真是恭喜啊。”
“多得公公照拂,这点心意还请公公笑纳。”
送走了宫里的人,忽哲宇静静地站在大将军府的正门口,皇上为了守住自己要守护的,竟不惜牺牲自己的亲妹,他对天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