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露出这样的表情,表示无意与牡丹挣抢。又要让了?
鸨娘很不高兴,提醒她这月收入的差况:“百合,别怪妈妈没有提醒,你这月……”
百合面容怔住,轻轻颔首:“妈妈不必多言,百合知道。公子,请随我来。”
南宫邪点点头,跟着百合进入千娇楼。
牡丹咬牙,不想认输,凭着一口怨气冲上前,抓住南宫邪衣袖想要挽留。
她有此举,惊吓住醉红楼的鸨娘,气得千娇楼的老鸨发怒。醉红楼的姑娘太嚣张了,入门的客人都敢抢。
大袖一挽,千娇楼的鸨娘冲向对面,一把揪住醉红楼的鸨娘发起火:“千百凤,别太过份,你家姑娘想男人想疯,居然抢到老娘楼里了!怎么……”
碰,突然来的撞击让鸨娘闭上嘴,两人不敢置信,愣愣地转头盯着被砸烂的左扇木门,碎木中躺着醉红楼引以为傲的红牌牡丹,她嘴里带血,人已经晕过去。那一摔不轻。
两人同时打个寒颤,回头看向不懂怜花惜玉的男人,一脸寒霜冷冷地转身丢开百合走进千娇楼。
这男人不是寻欢的!
“完了!”千娇楼鸨娘脸色发白,放开死对头化为一阵旋风刮进楼里拯救她的镇楼之宝。
“百合、百合……”鸨娘冲到二楼,瞧见百合立在门前并没进屋,心中大喜,抓住百合双肩上下仔细打量一遍,确定毫发无伤才松了口气,一脸紧张地看向关上的门,“这是?”
“妈妈不用担心,这位公子与人有约,办完事就走。”百合风淡云轻的说着,丝毫不见害怕,平淡的语调像谈论天气一样自然。随后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肃然道,“妈妈只管收着,别让人进屋打扰。”
鸨娘拿着银票看清上面的数额,惊色中有点暗喜,这才知道刚刚和进楼的公子是位贵客,就是举止奇怪些,为人冷漠些……嗯,想当冷,像块万年不化的寒冰坨。
客人的喜好千奇百怪,只要有钱,不妨碍她做生意就行!
“如此一切就交由百合。”鸨娘笑眯眯地收下银票,甚为体贴地问,“可要备些小菜好酒?”
“不用!”百合摇头,坐在门外放好的黄梨木椅中,拿起未看完的书继续品味。
鸨娘怔了会儿,摇身下楼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屋内,南宫邪进门后,青衣小婢迎上前,恭敬地唤她一声:“主子!”
南宫邪点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看向挂着纱帷问:“如何,问出些什么?”
青衣小婢摇摇头:“主子请稍等,公子正在对……”
该如何称呼里面的女子?她是主子的正妻,却又被主子怀疑身份,不惜让公子千里迢迢潜进南蛮调查。
“你来了。”青衣小婢正纠结时,黑衣公子从纱帷中走出,解了她的难处,让她松了口气。
“小五……”
“南宫邪,我还欠你三件事,不要叫我小五,我不是奴仆,你也不是主子。”黑衣公子很不喜欢另他蒙羞的称呼,冷着脸坐到桌边。
十年前,得南宫邪相助,关家才免了灭族之罪,这份重恩压着关家族中每一个人,他那糊涂的老爹一卦书信将游览天下的他唤回家中,锁了双手送到邺王府为仆报恩。一个十几岁的小鬼,竟然让他屈膝称仆。最可气的是,老爹一脸欣慰地说为他找了份好工作,有前途有发展。全是狗屁!
谁人不识关家幺子关苍青,胸无大志,寄志山水美人,周游列国追寻天下间最美的女子,这才该是他的大好前途,谁想入那臭气熏天的朝堂!
好在南宫邪识趣,与他约定办完十件事后放他自由,这些年,他被指使得团团转,为那小子上刀下火海,每件事都危急重重、命悬一线,唯独这件事轻松,调查女子的身份。
仔细想想,这名女还是第一个备受南宫邪关注的女子,身份自然麻烦得要死。
关苍青有些兴趣,借着眼角余光瞧了眼南宫邪,果然他很在意里面的女子,表情都显在脸上。或许……
关苍青坏坏一笑,眸中不掩算计和得意。
通常公子露出这样的笑,定是有人被利用算计。危机感让青衣小婢面容微有僵硬之色,掩,眼中情绪掩藏极好,从容上前,为两人沏好茶,然后退到一边,很自然地立在公子身后表明立场。
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公子,她从来都只是关家的奴婢,该有的主子除了公子不再有他人,就算王爷也不行。
南宫邪并不在意,掀开纱帷往里瞧,纱帷中有张紫檀雕花大床,床上捕着棉软的锦被,上面躺着被人劫走的林书玖,她合着双眼,如扇睫羽投下浅色暗影,掩住她该有的愤怒。
她若是醒着,定会气极败坏的向他吼叫。
南宫邪浅笑,为他猜出她该有的表情而喜。一点也不像他,他察觉到心情的变化,眸中一冷,初雪瞬间掩住笑痕,眼神冰冷刺骨,一丝杀意划过眸中,最后也沉进寒雪之中。
“如何,她说了什么?”放下纱帷,折回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