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梓月这才想起暴牙的话,他曾说过,因为皇帝痛失爱妃,不想触子思母,所以才将七皇子发落在璃京郊外。
也许,这是他心中不能触及的伤,想到这里,屈梓月才笑着岔开话题,“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这里,是来找六爷的吗?”
“不是,知道今天六哥在靖宁殿清点贡品,你一个人在这府上岂不是闷的慌,所以过来看看你!”秦远萧的神色恢复了正常,瞧着被屈梓月抱进来的匣子问,“这又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投影仪之类的东西!”屈梓月三下两下就将盒子打开,完全没有意识到在璃京这样的年代,说起投影仪就像是说起手机一样不可思议。
盒子里果然是一个简单的投影构造,做工虽然粗糙,但足以糊弄寻常百姓,那张九尾狐的镂空木刻到也做的逼真。
“你懂得还真是多!”秦萧远也歪着头看了看那个盒子,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只悻悻地说了一句。
屈梓月放下手里的盒子,看着洒脱不羁的七皇子,“七皇子,你觉得众位皇子中间,谁会是璃京皇帝的继承人!”
此话一出,秦远萧立刻转过头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屈梓月,像是从未见过她一般。
好半天,他才十分郑重地看着她,用坚定的声音告诉她,“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而且以后也再不要提这样的问题。”
她并非关心政事,她关心的只是那块马斯特想要得手的玉玺,只是似乎在这里,一切都不是她预料的那样简单。
见屈梓月神色怅然,秦远萧声音低沉地说,“前些日子刺杀皇上的事件现在仍然没有结果,虽然江北成被吊城楼示众,但是这不代表结束……”
“暴尸!”屈梓月惊呼,原来古代真有这样惨无人道的律法。胸前的那颗翡翠珠子似乎猛得一跳,她突然想起了江北成最后咬舌自尽的模样,一阵疼痛席卷,她只能勉强稳定思绪。
秦远萧担忧的看着屈梓月,深深叹息一声,“良禽择木而栖,一旦选择,就没有再后悔的余地!”
屈梓月正独自咀嚼这几句话另外的深意,听得帘内小雨猛得惊呼,“妖,妖怪!”
回过头来,七皇子也是浅然一笑,屈梓月会意,只微微点头,而后秦远萧依旧跃墙离开,待他背影消失,屈梓月才进了内室。
费了好大的劲,屈梓月才将小雨安抚住了,为此,她不得不再次为小雨演示了一次九尾狐是怎么出现在墙壁上的。
直到小雨相信,那只是道士的鬼把戏,屈梓月才长吁一口气,幸好她将这个匣子留下,要不然她还真难跟小雨解释清楚自己是人是妖。
罗玉娇果然找来了大夫,为小雨诊脉,只说是受了些惊吓,吃几副镇惊的药就没事了。
待府上的匠人战战兢兢把修好,天色已近黄昏,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宁静,可是屈梓月明白,从她踏进六皇子府邸的那一天开始,昨日的一切已经是沧海桑田。
碧涛阁里一片寂静,屈梓月突然十分怀念与暴牙相处的那些时日,虽然短暂,但却是无忧无虑的日子,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