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最近对我有些误会,不让我跟着她”,沈青摇头回答,又见杏子满脸担忧,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姐离开白府一整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让梨子去州府问,州府的人说小姐跟着一个带面具的男人,很早之前就离开了。”
杏子苦着一张脸,脚步不住地踱来踱去。
“怎么办啊?小姐怎么会跟一个戴面具的人走呢?小姐是不是被胁迫的啊?”
听到“戴面具”三个字,沈青暗暗变了脸色,出言安慰杏子道:“你先别担心,我马上出去找她。”
沈青立即出去,在院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向殷洵所在的院子走去。
杏子也跟了上去,想跟他一起去找白君灼,此时突然见何嬷嬷走了过来,开口问杏子:“三小姐可在?”
杏子回道:“小姐被茶大人请走了,现在还没回来。”
何嬷嬷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要不要紧?老身这便回去禀告老夫人,让她加派人手一起去找三小姐。”
“谢谢何嬷嬷!”杏子开心地道谢,可转念一想,她家小姐那么孝顺,要是让老夫人担忧的话自己也会难过的,再说沈青已经去找了,便又摇头道:“何嬷嬷先不要告诉老夫人,免得老夫人担心,等到亥时,如果小姐还没回来,再加派人手去寻找,可以吗?”
何嬷嬷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顿了顿,何嬷嬷又道:“对了,老夫人说了,林姨娘和大小姐的尸身不需要放太久,葬礼也不必太过风光,毕竟都是不太光彩的死法。只需为她们准备两口上好的棺材,再陪些尊贵的首饰,今天晚上就安葬了,既然三小姐不在,那等她回来,你便转告她吧。”
杏子点头道:“奴婢知道了,会告诉小姐的。”
沈青见了殷洵,便将杏子的话告诉了他。
殷洵挑眉问道:“白君灼主动跟那个戴面具的人走的?”
“白姑娘当时在州府,若是面具男强迫她,州府的人不会放着不管的。”
殷洵沉默不语,眼中似有怒意。
“主子,这面具男昨日掳走阿卿,却只为了拖延我救白姑娘的时间,今日又与白姑娘在一起,不难猜测,他似乎要对白姑娘不利。”沈青低声分析道。
“他不敢。”殷洵冷冷说了一句。
沈青面露疑惑,“主子知道他是谁?”
殷洵没有回答,站起身来道:“你回去吧,我去找她便可。”
沈青沉默片刻,不再多问,退了出去。
殷洵命莫鹰备马,离开白府,直奔不久前临时买下的宅子而去,到了殷宅,下人丫鬟全都还在,齐齐迎上行礼。
殷洵低眸看了他们一眼,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奇怪的人来过?”
下人们全都摇头。
“一群废物。”
殷洵直奔书房而去,推开门,果然看见申无介斜倚在桃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自己的面具。
申无介看见他过来,微微一笑,对他道:“你临时买的下人自然比不上王府那批机警,而且以我的身手,皇宫的侍卫队都不一定发现得了我,何况这批废物?所以你也无需生气。”
殷洵凝眉看他良久,突然问了一句:“马连州是不是你杀的?”
申无介的笑僵在脸上,片刻后,目光游移,不再看殷洵,低声道:“你说什么,马连州是谁啊,怎么可能是我杀的。”
“你撒谎的时候从来不敢看我的眼睛,”殷洵走到他身边,从袖口中掏出一根竹管,“你杀马连州用的龟甲竹。”
申无介依然不承认:“龟甲竹皇宫里也有,你不能怀疑我!”
“马连州手中握有你跟他联络的所有书信,”殷洵俯身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从我到洛阳起的第一天,你便暗中命令他监视我!”
申无介慌了,立马解释道:“子溯,我不是让他监视你,是让他保护你,配合你!”
“你为何将他杀了?”
“他这种人为了一己私欲贩卖寒食散,难道我不该杀他吗?”
殷洵步步紧逼:“我看你是怕他把你没死的事情泄露出去吧!可你却找不到你与他联络的书信,若是这些信流落出去,你没死的事情也会昭之于天下,你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申无介咬着嘴唇纠结了半天,吸吸鼻子,低眉顺目道:“子溯,你早就知道这一切,那么一定有办法帮我对不对?”
殷洵与他分开一点距离,双手环胸,淡淡开口道:“看你表现。”
申无介悲痛地问道:“你……你要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