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瑾之上前来,对邹氏道:“老夫人,在下可否与三小姐单独谈谈?”
邹氏看了眼白君灼,含笑道:“茶大人请便。”
正好白君灼也想与他谈谈,便跟着茶瑾之到了外面凉亭,白君灼先开口道,“茶大人你误会了,昨晚我们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今早醒来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茶瑾之一点儿都不信他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只当白君灼这么说是碍于她的名声。
茶瑾之正色道:“三小姐且放心,我知道昨晚三小姐为了救我迫不得已做了不情愿的事,这份情谊我怎么忘,我就一定会对三小姐负责的。”
“谁要你负责!”白君灼没好气地说道,“我昨晚一凳子把你砸晕了,你没对我做任何事情知道吗!”
茶瑾之一听这话,更觉她说的不可能了。好歹他也是个七尺男儿,岂能被一个弱质女流一凳子就砸晕过去?
他越加相信白君灼是想保护自己的名声,又或者是昨晚自己过于粗暴伤了她的心,才会使她不愿意承认。
茶瑾之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三小姐一时难以接受,可事实既然已经发生,逃避是没有用的。”
这个男人怎么这样执拗?白君灼真想拿起手边的石凳子再把他砸晕。
她想了想,耐着性子说道,“那好吧,就当发生了这事,吃亏的是我,你只需赔偿我千两黄金便可,不需委屈自己娶我。”
“不可,”茶瑾之摇头,“白姑娘的清白之身是无价的,在下必然要负责到底,而且我仔细考虑了白姑娘的人品、气度和才华,并不觉得娶白姑娘委屈。”
白君灼一阵恶寒,茶瑾之反倒深情地望着她,“我是真心实意想娶白姑娘为妻的。”
“不不不!”白君灼连忙摆手,“其实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有很多缺点的。”
“人无完人,我也有很多缺点,”茶瑾之眼神越发柔和,“我在想,昨晚发生的那件事,是不是上天安排好的,让我与三小姐相知相爱。”
白君灼摇头,“实不相瞒,我对茶大人并无爱慕之心,还请茶大人不要难为我。”
茶瑾之抬头,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可白姑娘的清白之身毕竟已被我……还请白姑娘给我时间,我会努力让你喜欢我的。”
白君灼忍不住叹息道,“你昨晚真的没有对我做过任何事!”
“三小姐,”茶瑾之依然坚定自己的想法,“我知道这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三小姐一时难以接受,可请三小姐给我机会弥补,嫁给我,我绝对不会亏欠三小姐的!”
他说的深情,就差跪下来了。
仔细想来,茶瑾之倒真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可惜她白君灼此时不想嫁人,她还有自己要努力实现的事情,怎能这么早就跳入婚姻的牢笼?
她还没想到怎么出言拒绝茶瑾之,却听身后一道清幽的声音缓缓响起,直击二人耳膜:“你想娶她,我不同意。”
二人齐齐回头看去,茶瑾之见是昨晚的那个男人,不由微微蹙起眉头,问道,“不知公子是三小姐的什么人,我要娶的是三小姐又不是你,为何你不同意?”
殷洵步履优雅,走到凉亭之内,身体微微靠着朱漆梁柱,略挑了下狭长的眉,看向白君灼,“我是她的主人。”
白君灼挺讨厌这个从属关系的,可此时也不好出言反驳他,毕竟他这也算帮自己。
“三小姐又不曾卖身于你,凭什么说她是你的人?”
殷洵幽深的眸子自然而然地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压力,他看向茶瑾之,冷冷问道,“你怎知她没有卖身于我?”
茶瑾之看向白君灼,“三小姐,他说的可是真的?”
白君灼连忙点头,“没错,所以他不让我嫁,我便不能嫁。”
殷洵一听这话,心下略微无奈,他好心帮她,结果她一句话,就把所有的麻烦全部转移到自己头上来了。
茶瑾之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君灼,“这怎么可能?白家也是家财万贯,怎么会沦落到让三小姐卖身的地步?”
白君灼回答道,“前些日子白家发生了一些事情,奶奶又不在府上,我孤苦无依,只好寻求殷公子的帮助,所以便卖身于他了。”
茶瑾之一听,一脸愤恨地看着殷洵,“没想到公子一表人才,心思却如此歹毒,不但乘人之危强占白姑娘,此番还阻碍白姑娘的婚姻大事。白姑娘,你且说要多少钱,我替你赎身!”
白君灼张了张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便求助般看向殷洵。
殷洵微微眯着眼睛,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对茶瑾之道,“多少钱都不可以。”
茶瑾之气急,觉得这个男人着实可恶,带着怒气看着他半晌,这张俊俏冷锐的脸越看越熟悉。
突然间,脑子闪过一道光,他猛地站起身,惊讶地指着殷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