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公子目光又盯到萧守仁身上,“既然如此,你先来吧。”
萧守仁苦笑道:“在下并非文人,这作诗地活儿还是免了吧。”
朱逸群和刘灿都是大笑,“兄台看来种田出身,竟然把作诗比成苦力活,也是别致。”
“不行,一定要作诗。不然罚酒一杯。”假公子见到朱逸群和刘灿嘲笑,居然不喜。她初始来找萧守仁,不过是想试探下自己女扮男装的效果,可是和萧守仁打个对面的时候,已经有些诧异。
萧守仁说不上风流倜傥,但是面部极为有个性。说穿了就是极有男人味道。挺拔的鼻子,粗重地双眉,刀削般的脸颊,厚重的双唇,最让人心动的就是他有一双多情地双眸,望向人的那一刻,只有坦诚宽容和友好,让人兴不起敌意。
她是官家女儿。见多了市侩骚客,蓦然见到萧守仁这种男人,倒是陡升好感,见到猪一群和流产以才欺人。只是恨的牙关痒痒的,恨不得咬他们两口才解气,这衣饰可以去买,可这文采却是买不来,所以只盼萧守仁能力压二人,为自己出口闷气。
萧守仁想去端酒认罚,朱逸群嘲笑道:“原来兄台只能效仿牛耕马饮,别的倒是一窍不通。这位兄台,既然他吟诗是不行了,你不如上那面一叙如何?”
那面桌子上的骚客早就转过来,狼遇上羊般的热情。萧守仁目光一扫,见到那些骚客的丑态,不由皱眉。
目光闪动间,见到里座有两人虽是同桌,可也连连摇头,不由多看了一眼,那两人一在而立之年,面白无须,另外一个脸色黑色,嘴唇紧闭,也和萧守仁一样厌恶的表情。
萧守仁收回目光,见到假公子满脸通红,萧守仁倒是有些于心不忍,收回手微笑道:“在下也不才,作诗那是不行,不如抛砖引玉的先来一首,万请不要见笑。”
朱逸群和刘灿眼中一抹惊诧,假公子却是用力一拍桌子,大声叫好道:“好,好一个抛砖引玉,只是这四字说出,足见兄台地高明谦逊,不似某些人半瓶子醋,晃晃也没有多少。”
她这一番奉承,整个楼上人都转过头来盯着萧守仁,萧守仁哭笑不得,犹豫下说道:“那在下就作一首?”
“我们洗耳恭听。”朱逸群和刘灿都是带着嘲弄,不信萧守仁还能说出比抛砖引玉更高明的话来。
萧守仁略微沉思一会儿便开口而来:“商城一点大如拳。”
“哈哈哈,商城这么大的一座城池竟然被你个种田的说成是只有拳头大小,这不是胡扯嘛!”猪一群一听这头一句就笑的不成样子了。
流产也在旁边放肆的大笑,那边的那桌子文人骚客更是夸张,只有两个人默默注视萧守仁,其中那个拿着玉箫的更是冲着萧守仁点了点头。
假公子本来若有期待,听到萧守仁作诗胡扯的惊人,大失所望,压低了声音对丫头说,“赶快作首诗出来,不然今天不准吃饭。”丫头苦着脸,“公子,你让我作诗,我还不如不吃饭。”“你作诗不出,那我就饿你半个月。”假公子怒声一句,丫环已经面无人色。
萧守仁并不理会这群人的笑声,继续吐出了第二句:“天下风云此中天。”
这句一说出来大家笑声就小了很多了,前一句是很不着调,但是第二句一出来就合情合理了,人家那是用天下的大局观来作诗的,那商城跟天下比起来当然是很小很小的啦。
萧守仁微微一笑踱着步子走到冲自己微笑的那男子身边摸起那玉箫慢声慢气的念到:“商城一点大如拳,天下风云此中天。醉倚高栏凭栏望,玉箫吹彻洞龙眠。”
萧守仁刚念完就发现这两桌子的人都呆住了,假公子呆住了,丫头呆住了,流产和猪一群呆住了,玉箫公子呆住了,文人骚客呆住了,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