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下意识招呼伙房上菜的一声吆喝声刚落地,“唰”的一声,所有吃喝谈笑的食客都猛然停下了正在吃喝的动作,目光全扫了过来,一个商贾模样的胖子半碗茶刚进嘴里,“噗!”的一口全喷出来了。
对面被茶水喷中的那桌人也没啥恼怒的反应,早被这“酒肉小妖道”给吸引住了目光,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疑惑。
“嘿嘿,各位好!”姜雷生也不觉得不自在,看到周围都在看他,嘿嘿一笑,挥挥右手打了个招呼,“没打扰各位吧?大家接着吃,呵呵,贫道吃饭的银子够,不够了再麻烦诸位!”
“哈哈哈哈!”
寂静了稍许,猛然一阵爆笑声响起。
茶棚内外坐满了的食客,都被姜雷生这个小道给逗乐了,擦着眼泪狂笑不止,不明白从哪儿冒出了怪道士来。
“呵呵!”姜雷生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善意的朝众人眨了眨眼,拉过一旁的店小二问道:“小二哥,麻烦您问个事儿,此去栾州府该如何走?”
店小二听他问话,赶忙扭过身子笑道:“道爷,您说的是北方八百里栾州路的那座栾州城吗?”
姜雷生点点头,道:“正是!”
“呦!”
店小二答应一声,跟着伸手朝一张桌子指了指,忙道:“正巧那几位客爷也要去云州,您几位正巧顺路,明日凑齐三十人祭过河神,合雇一艘舟船渡过腾栾江,顺着官道一直往北,经过三座城镇就到了!”
姜雷生眉头一皱,大讶道:“祭河神?”
店小二介绍道:“道爷,您第一次到咱们腾州地界吧,难怪!此去东方十三里,就是腾栾河渡口,这十几年来也邪乎,不知江中盘踞着个什么妖怪,反正是过路商旅只要不投些鸡鸭猪羊入江,您就甭想过河!”
姜雷生神情一呆,疑惑道:“果真如此?那不是要不少盘缠才能过去,这不是雁过拔毛吗?怎么你又说这妖怪乃河神?”
店小二也是喜欢热闹唠嗑的主,看有人连这个都不知道,来了精神,介绍道:“道爷您有所不知,这江中的妖怪从不伤人性命,只是如果不给祭供,舟船行至江心,必然会被江水卷翻,可落水的行旅和一众货物却会被浪头安全送回岸边,从没枉害过一条人命!”
顿了顿,又道:“六年前,我们这儿大旱的时候,此江中的妖怪行风做雨,周围二百里旱地要不是这阵子雨水,早就颗粒无收了,一来二去,人们也就把这妖怪尊成河神了,您要想过去,够几十人凑个几钱银子,买些鸡鸭投入江中即可,还能保您安渡腾栾江对岸,不然这里的船家也不敢让道爷您上船!”
“噢!”姜雷生来了兴趣,只听过妖怪害命搜魂,吸人阳气的,想不到这里还盘踞着个“知书达理”的妖怪,不免来了劲头,两眼一亮笑道:“小二哥,要是贫道把这妖怪给收了,可有银子拿?嘿嘿嘿嘿!”
店小二一听姜雷生要收妖,吓得小脸一白,连连摆手,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苦着脸道:“别呀!您瞧我这张臭嘴碎的,道爷,您行行好,就当小的是在放屁,您可千万别惹毛了河神,这些年也有一些不信邪的僧人道士,刚到江心施法,还没怎么着呢,就被浪头卷走没动静了,要是周围农夫知道您这消息是从小的嘴里给透出去的,那还不把小的皮给剥了?您老高抬贵手,千万别!”
店小二像是受到了惊吓,脑袋一阵猛晃,明显对面前的姜雷生没信心,心中苦笑,这吃肉的小道士死了不要紧,要是惹怒了河神,倒楣的就是他了。
姜雷生心里也一阵嘀咕,按照方才店小二所说,看来已经有几位佛道修行之士,在这里触了霉头,已经折戟沉沙了,而且听小二话里的意思,就算是收了这位“知书达理”的妖怪,也是吃力不讨好,看来能到时再根据情况应变了,于是叹了一口气,问道:“小二哥,要凑多少银子,贫……哎,在下不轻举妄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