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的意思是,兵分两路,一路走庆尚道,一路灭了朝鲜人的水师。”孙元化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虽然兵分两路是兵家大忌,想当初大明出征关外,就是因为兵力分散太多,最后被那个奴尊努尔哈赤来了一个‘你多路而来,我惟一路而去’,然后把大明最后一点精锐兵力丢个精光。
可拿一万五千人堵截朝鲜的一万水师实在有些大题小做,孙元化已在岛上带了近半年,如今又把耿仲明给放出来,如果打败仗,那才是没道理的事。
所以孙元化才肯提议冒险的分兵,一路打庆尚道,即使不能真的打到汉城,但威慑总归是足够的。
至于指望那些连号衣都不全的朝鲜兵卒?孙元化自己都忍不住发笑,要是朝鲜真有这些个精兵良将,万历年间根本就不用求着大明发兵相救。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大明,如今的朝鲜早已经国灭。
一万人的朝鲜兵卒?在孙元化看来,即使是大明次一等的南兵也比他强的不是一星半点,更别说济州岛的兵马。
至于方生一直以来的小心翼翼,在孙元化看来若是只是畏惧朝鲜发兵,到了如今的更是用不着,如果济州岛的兵马再多个两、三万,凑足五万兵马,那这就是直接打到汉城那也不是难事,把朝鲜灭国了也不是难事。
整个朝鲜虽然人丁众多,随时随地都能拉上个十万八万,可在孙元化看来一无是处,如今孙元化也养刁了眼,这叫流民!不能叫大军!
“分兵两路?”方生皱了皱眉头,他自然知道孙元化的意思,倒也不是不愿意,而是这个建议在方生看来还太过保守。
他需要的是将朝鲜一次打疼,虽然不指望这个棒子国家能拿得出什么来,但方生也依旧指望他能得到什么。
至少朝鲜半岛的铁矿原石是要全都拿到手的,不过这也需要走正规渠道,拿到这件事情上谈论无济于事。
“一路假意攻打汉城,一路击溃朝鲜的水师。”孙元化继续道:“虽然攻打汉城是虚的,可兵卒不能派少了,至少要七千,三千鸟铳手,剩下四千慢慢补充武器,反正只是威慑;一路调动剩下的七千人和水师,把朝鲜的这只劳烦的水师击溃。”
“不够。”方生摇了摇头,如果是击溃,根本起不到该有的作用,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不是大明人的专利,朝鲜这种小国甚至更甚。
从‘大韩民国’这个跳蚤的上蹿下跳可以看得出来,小国就是小国,偏偏还想充大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镜子!
方生嘴角带着几分不屑,可说出来的话不容拒绝,而孙元化也第一次从方生口中听到这样的口气。
要说了除了紧要关头,方生也很少这样,上一世的愤青精力带来的除了对亚洲中另一个国家的深仇大恨外,对朝鲜这么个墙头草也是看不顺眼。
孙元化是读书人,还是大明的一任巡抚,朝鲜曾经是大明的不征之国,所以难免念着几分情分,可在方生眼里这些什么都不是,因为它的后世注定是个从里到外都是肮脏的国家!
“岛上不要留着兵卒了,再抽调两千预备役,凑成两万人,虽然鸟铳配不齐,可以让兵械司赶制,东拼西凑一番一万鸟铳手总能配备齐全的,庆尚道一路七千,分两路,每路两千鸟铳手,至于水路则由我亲自领军,一万三千人!六千鸟铳手!”
“是不是铺的有些大了?”孙元化并未表示反对,而是沉吟的道:“而且……大多兵卒新近扩编,怕是战上力有些问题。”
“如果是打女真人,我当然不敢派这些新兵上场,可这次是欺负朝鲜人,而且还是以多欺少。”方生嘴角撇过一丝诡笑。
他可不打算轻易放过朝鲜人,而且,这些兵卒也算不上新兵蛋,都是在登州上过军阵的叛军,经过近两个月的急训,用起来也还算顺手,所以也没道理窝着藏着。
孙元化暗自摇了摇头,不知朝鲜君臣怎么得罪了这么个煞星,要说真这么干了,虽然不至于灭了朝鲜,可吓得一干朝鲜君臣心惊胆跳那是必然的。
毕竟一个朝鲜就那个大,从庆尚道过去没多远就是朝鲜的京畿地区,也就是汉城一带,沿水路那更是无险可守。
“如此也好。”孙元化不再反对,点头应承道:“出兵两万攻打朝鲜,至少要让朝鲜君臣短时间内不敢轻举妄动。”
“是几年之内。”方生淡淡的道,他不准备让一个小小的朝鲜拖住后腿,如果是两个月前可能方生还有些心惊胆颤,毕竟那时候济州岛兵卒太少,可经过两次大规模的扩编,不算预备役,光是正规兵就有一万八千人,拿来抵挡轻敌的朝鲜君臣自然不在话下。
他要好好‘爱抚’一番朝鲜君臣,并且让他们短时间内无法进犯。
下一步是倭国众岛,倭岛自隋唐起就被发现地下储存有大批铜矿,这些铜矿与其便宜这帮子岛国猴子,那还不如让他拿来和女真人攀比科技树!
倭国石硫黄的产量更是比大明还要来的多,至于硝可以自制,虽然麻烦了点,可目前来说没有硝石矿,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再加上朝鲜的铁矿石,大明贩来的粮食和莱芜冶铁所之间的铁矿原石交易,济州岛上出产的生活用品也开始普遍得到认同,这些制作简易,但方便使用的小东西只有济州岛一家出产,经由庆尚港的商队转卖到世界各地。
餐桌上随处可见的西式托盘,餐具,用来剪指甲的指甲刀,倚靠的皮沙发,皮座椅等等,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被朝鲜、大明、倭国、甚至是女真的贵族们喜欢,没人不喜欢享受,即使是蛮夷。
如果不是贪图享受,他们不会想着入主中原,并且在享受之后就快速腐化堕落,速度快的令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