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的难听点,不管是他孙和斗还是孙元化,那也最多只是砧板上待宰的鱼,方生哪能心急到哪去,干脆开始和孙氏三兄弟墨迹起来,倒也有几分政治部主任的模样。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方生干脆抿口喝茶,偶尔冒出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那副悠闲的模样,倒是比孙和斗都要闲上几分。
方生不急,他没什么好急的,这孙和斗尽管怎么折腾,那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了几天后,还得该干活的干活,该干嘛的干嘛。
至于方生,此时只是敲打敲打这兄弟三人而已,他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听说从王守成那听来的事,竟然连他想要的硫磺,这兄弟三人都打算闷声把送来的人赶走。
这可是犯了大忌的,说的难听点,这就是犯上,和作乱那可是一个罪名!
如果不是赵孟人机灵,恐怕这事还真成了,至于远在大明的方生,那可就真正的天高皇帝远了,想管也管不到。
甚至方生琢磨着,是不是该建立个锦衣卫一样的东西?那虽然不是个好东西,可那只要抓的紧些,作用上还是很明显的,至少利大于弊。
至于为什么整个大明的锦衣卫名头那么差,这可就是抓的人不好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嘛,就是这个理。
不过也不是方生就没了好处,至少他知道倭岛是有硫磺了,只是改了个名字,叫做石硫黄了而已。
这可就是解了燃眉之急了,至于这孙和斗,有了这番好事,方生自然就不会计较这点小问题了。
“方主将。”孙和斗这次叫的不是方大人了,他也知道分寸,至少这个时候不能把方生得罪的太狠了,毕竟孙元化还握在方生的手里了。
至于方主将,这是方生规划的兵衙的称呼,孙和斗只能此时拿来用了。
“嗯?”方生微微抬起头,哼了一声,然后企图再次顾左右而言其他,不过这次孙和斗可没敢让他岔过去,若不然又是洋洋洒洒的一大堆。
孙和斗赶紧道:“不知我父现今如何?”
这话不仅仅是孙和斗想知道,孙和鼎、孙和京都想知道,儒家所说的忠孝,忠孝,孙氏兄弟三人不是没想过逃回大明去,可一开始是逃不掉,现如今是不能逃,不说别的,光是老父孙元化此时被囚禁在济州岛上,孙氏三人就只能任人拿捏,若不然就是逃回大明去了,这三人也羞于见人。
把老父丢到贼尊手上,那可是大不孝!
所以方生才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和孙氏三人拉起了家常,反正这事急的又不是他,这济州岛缺少工匠也不是一天两天,也就不急在这一时。
孙和斗这么一问,方生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岔开,反而直接的道:“吃多了迷药,如今却是有相熟的人陪着。”
这个相熟的人乃是大明的郡主,这句话方生没说出口,也是此时正不是时机,而在孙和斗也没问,而是颇有些忍不住的道:“可否能将我家老父接到庆尚港来,以使得我等兄弟尽了孝道。”
孙和斗小心翼翼的道,要说一开始他还镇定自若,可终究被方生的顾左右而言他惹得失去了耐性,只能顺着方生的想法来走,失了先手。
“这个、、、”方生微微皱起眉头,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若是可以,我等兄弟自然尽心效力。”这话却是孙和鼎说的,只是摆出一副顺从的模样,看的方生心里连连冷笑。
这演戏了啊,偏生还演的一点都不像,恐怕救了这孙元化然后伺机逃跑才是真,尽心效力通通都是假话吧。
方生心里在冷笑连连,可这表面上什么意思都看不出来,只是过了半晌才为难的道:“如今孙大人可是有旧识一同在岛上的,恐怕是不肯走的。”
方生笑呵呵的道,然后慢腾腾的站起身子,看样子是想走,不过孙家三兄弟哪肯让他离开,只得苦着脸挽留,最后是孙和斗苦笑着道:“方主将,您若是要那些个匠户就还请卖我等一个人情,让我等去一趟济州岛可好?见了老父一眼就行。”
孙和斗这也是没法子,不过好在方生沉思了一会点点头,孙家三兄弟纷纷松了口气,那些个匠户不算什么,通通都是些贱籍和家生子而已,这若是能换的见了老父一面也算不错。
孙氏三兄弟松了口气,双方也算皆大欢喜,不过方生思及这孙家三兄弟去见孙元化,想来鲁王府的小郡主朱茉露也逃不过,而且这个小郡主可就呆在济州岛上了。
那可是当初为了他才偷偷跑到船上的,若不是顾忌孙元化,恐怕方生也不可能让这么个烫手山芋放在手上。
那可是大明的郡主,往大了说去,他方生情愿被大明视为贼寇,可那也不想背上个诱拐郡主的名头。
完全是因为,这个罪名那可是实打实的冤枉。
方生皱着眉头,好在有孙和京陪着视察了一边船坞,最后满意的点点头,才暂时把这个麻烦抛之脑后。
孙和斗、孙和京不愧是孙元化的儿子,就能做到这番模样,就不知道这个大明的科学家孙元化究竟又能到什么程度了。
方生想了想,难免有些好奇,最后决定到了济州岛再好生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