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失望了,这点仅仅刚够自己这一千多人装备。
“哦,伟大的主,你们这些强盗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动属于我的东西。”
一个西方人的面孔突兀的出现在方生的面前。
这个西方人但偏偏做出的表情嗜财如命,带着十字架,表明了基督教信徒的身份。
“西芒,你在干什么?你是一名主的信徒,不应该如此肮脏。”另一个西方人的面孔表情肃穆,字正腔圆的大明官话比一开始的西方人标准的多,同时在教训另一个西方人。
可听在方生耳朵里怪味十足,在现代见多了中国人以英语和西方人对话而自豪满面的,如今回来古代竟然能听到西方人满口的京片子,实在是有多怪异。
只是第二个西方人穿着电视里经常见到的黑色白十字牧师袍,胸口和手里都握着十字架,让方生更明白这些人的身份。
“这位将军,主的信徒打扰了您,他需要告解,还请见谅。”老牧师首先向这里的主人鞠躬,方生站在众人之前,老牧师并不会没有眼色。
但方生的回礼同样标准,这在老牧师费尔南多看来,或许比方生惊讶一个西方人说一口字正腔圆的大明官话还要惊讶的多。
毕竟这个世界,从西方来大明传教的牧师并不少,可真正能发展到信徒的寥寥无几,本来大明有了一个徐光启,现如今又有了孙元化,只是现在孙元化教友被手下叛乱裹胁,一直没有得到释放。
而基督教在后世已经成为一个世界性的宗教,很不巧,方生的某个女朋友就信奉这个,被拉去教堂做过不少次的告解,所以才能和这个老牧师相谈甚欢。
从这个老牧师费尔南多口中方生得知,他们这一行人是佛郎机人,在澳门收到登莱巡抚孙元化的聘请来制造火器,但刚到只有几个月,孙元化的手下就发生了叛乱,这些佛郎机人再也拿不到薪金,自然想着回去,又没有足够的路费,于是便想起刚来时他们曾经携带了十多具盔甲献给了孙元化,如今也统统被放在了武库里。
所以他们才会出现在这里,今天好不容易看到献上的盔甲。
“你们会制造火器?”这句话提醒了方生,孙元化不仅仅是一个西学专家,他同样是一个天主教徒,聘请葡萄牙人做为火器专家并不意外。
佛郎机是大明对葡萄牙的称号,意思是西方的国家,而在大明最多的是葡萄牙的传教士,所以也成为葡萄牙的代称,这个时代的葡萄牙在东方的威名比任何西方国家
“当然。”另一个西方人,被称为西芒的佛郎机中年人骄傲的语气插了一句。
“只要是火器,不管是佛朗机炮还是大将军炮。”这个叫西芒的葡萄牙人一口的酒气,连鼻子都红的,喝的酒应当不少,但他不忘吹牛。
“愿主宽恕你,主的孩子。”老牧师费尔南多划着十字,却并没有否认,显然西芒所说至少部分是正确的,并没有违背老牧师坚贞的信仰。
“你在佛郎机时干什么的?”方生突然想起这个时代的葡萄牙应该在殖民时期的顶峰,而有着正规产业,并且熟通火器应该不愁饭碗,他们会是葡萄牙王室眼中的珍宝,那就自然不会参合进那些由破产的农民,贫穷的手工业者组成的殖民大军。
“小时候给兵工厂打过工。”西芒心安理得的说完前半句,直到方生一直盯着他望,才红着脸争辩道:“我可以制造佛郎机炮,大明的火器我都可以制造,这些只是小菜一碟。”
为了表示这句话的真实性,西芒甚至用上了刚学不久的成语,实际上他的大明官话远不如老牧师费尔南多来的纯熟,毕竟,费尔南多已经在东方待了很多年,不像他西芒仅仅是去年为了躲避赌债才冒险来到东方。
所以这个佛郎机人的表情相比较更像是气急败坏,他绝对不会告诉眼前的这个人,其实只是因为他家住在兵工厂的旁边,才会熟悉一些造炮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