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甫夜的举动,轩辕函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虽然媚姬在他眼中存在价值不大,但皇甫夜明知道她是自己的女人却还这么嚣张地当着自己的面动她,这明摆着就是看不起自己!
不过,轩辕函终究也是从皇宫中弑兄杀弟于无形的终极历练中走出来的,那抹异『色』很快便被掩了下去,唇边勾起完美的笑容,将手中的酒杯冲着皇甫夜一敬,伸手指了指对面的位子,笑道:“既然王爷喜欢,何不坐下来尝尝这些小菜?媚姬,伺候太子。”
“不必了。”『摸』了把那柔嫩的俏脸,皇甫夜眼中重又浮起冷笑,手下的动作一紧,惹来媚姬吃痛的低呼声。但皇甫夜却根本不看她一眼,愠怒的目光放在坐着的轩辕函的身上,淡然道:“本王今夜前来可不是陪轩辕太子喝酒的。”
“王爷还在介意那件事吗?他们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还请王爷息怒。”无所谓地摇了摇酒杯里的酒水,手腕轻抖,看着那透明的『液』体缓缓地在眼前划出一道极细的清流,任其落下,溅起点点酒花,在他米白『色』的下摆上浸出几点淡灰,轩辕函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歉意,嘴边的笑容也不曾收敛,眼中的寒意却令人不寒而栗。
“活的好好的?”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皇甫夜大笑着反问道,眼中却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冷意,“本王能相信你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吗?”
“王爷,我们站的是同一条船,这么做,不是也顺便帮了你吗?”面对皇甫夜的质问,轩辕函却是回答的云淡风轻。
“帮本王?太子殿下,本王记得曾经很明确地告诉过你,本王的对手只有皇甫卓情和皇甫逸风,而不是本朝的所有官员。依本王看,你似乎野心不小啊?”皇甫夜意有所指。
“是王爷多虑了。王爷心中也一定很清楚,贵国的靖王和太子本就不是简单的人物,上次的机会实在是难得,若那时不下手,恐怕日后更难对付。不过可惜,那样都能被他们逃过,王爷觉得你有把握解决掉他们吗?”他那么周详的计划也失败了,棋行险着,本就是应该一击得手,否则会后患无穷,轩辕函却根本没有料到,皇甫卓情和皇甫逸风竟然会这么棘手,尤其是皇甫逸风,竟能将大部分的官员给安全带出。看来以前的确是自己低估了这两个人,以他们的能力,一定很快就能查到自己身上,他得小心了。
“是吗?听太子这么说来,太子是向着本王的了?”勾起一抹冷笑,这话若是对别人说,或许还能蒙混过去,但皇甫夜怎么说也是上了年纪的狐狸一只,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忽悠过去的,“江上夜袭,若不是太子早有准备,能做到这么周详吗?本王和轩辕太子,在这件事上根本搭不上边吧?”那时他虽然不在,但回来后这件事就已经传遍朝堂了,皇帝震怒,瞬间就将放在皇甫逸风身上的注意力转移了。若不是事先从北陆国带来的,轩辕函又是从哪里能调出这么多人手埋伏?
轩辕函一愣,显然,他也低估了皇甫夜。
既然他都看出来了,那自己继续假惺惺地辩解的话就显得太过矫情了。
“王爷,江中埋伏,本太子也是出于对自己国家的考虑,在利益面前,王爷不也低了头吗?只是我们的利益不同而已。不过现在,王爷,你我的目的却成了同一个,不是吗?”
“哈,太子这个时候才想到本王吗?”皇甫夜眼中寒意更冷,这个轩辕函太过目中无人,但他说的没错,现在皇帝已经把注意力转移了,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现在,只能重新将皇帝的目光在引回皇甫逸风身上,而这,却一定要轩辕函的帮助。
“难道不是吗?王爷若是执意说是本太子做的,本太子也不会拦着王爷,只是王爷若这么做,大不了我们两国打一战,可是如果王爷换种说法,你我的眼中钉岂不是少了一个?王爷是明白人,做出的选择,应该不会让人失望吧?”两只老狐狸讲话,永远都是该简洁的地方不简洁,不该简洁的地方却又像打哑谜般带过,但站在一边的媚姬却丝毫没有小女人般疑『惑』的表情。
皇甫夜盯着满脸笑意的轩辕函看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轩辕太子果然爽快,明人不说暗话,本王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希望这次太子殿下也能放聪明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掉皇甫逸风和皇甫卓情,至于轩辕函,事成之后他们迟早是会成为敌人的。
“和王爷谈事果然轻松,王爷,合作愉快。”端起桌上的两只酒杯,轩辕函起身走到了皇甫夜身边,将一杯酒递到了他的面前,含笑晃了晃。
皇甫夜也没推辞,接过轩辕函手中的酒杯,毫不犹豫地仰头一饮而尽。
轩辕函见状,也不多说,同样一饮而尽,将酒杯放回桌上,对着皇甫夜笑道:“既然算得上是半个同盟,王爷就赏脸留下品尝下我们北陆的点心吧?”
“不了,本王连夜打搅已是过意不去,还是先行告退吧。”皇甫夜没有余地地拒绝,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甩门而去。
“王爷慢走。”轩辕函也不挽留,看着那重重合上的门,笑意渐深。
中麒国果然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皇甫夜、皇甫卓情、皇甫逸风,一个都不简单,只可惜那皇帝太傻,这三人又明争暗斗,注定也只能是他们北陆的囊中之物。
“殿下的心情似乎很好?”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边的媚姬见皇甫夜离开,才带着魅『惑』的笑容走到轩辕函身边。
轩辕函一把揽过她,邪笑着:“美人孤枕难眠,是本太子疏忽了,回房吧?”他现在心情的确不错,这个女人不笨,暂且留在身边也未尝不是好事。
“可是奴家现在还不想睡嘛。”
“那就先做点别的事。”
伴着那一道越来越远去的笑声,屋中唯一的光源被风吹灭,一缕青烟缓缓而起,被掩在了这硝烟未散的房间内,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