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阳想想也是,叹息道:“这可真要命!我倒情愿他是被銮郎欺负了,总好过这样子糊涂!”
元秀也觉得李鑫此举太过不智,虽然如今是盛夏,可是井水四季衡温,幸亏那花匠是提过来的,想是被暑气也浸染得不那么凉了,李鑫虽然是皇室里面养大的,平素也没听说什么灾病,可是毕竟年纪小,阳气未足,这大暑天里一瓢水还是从头顶浇下去……接着又去晒太阳,如此折腾,今晚还不知道会不会发烧?
虽然三十六计里面有苦肉计,可也要看是什么情况,今儿这样的,李鑫若是不喜,或者在李銮那里吃了亏,只管跑到昌阳或元秀身边,难道李銮还敢公然的跑过来收拾他不成?就算是不喜,忍一忍到了宴散定然也就回宫了,难不成还住在了王府不成?
若他当真在这里病了,不宜移动,倒是有可能要住下来了……
这么想着,元秀摇了摇头,叹道:“随他去罢,看他方才倒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等回了宫我仔细问一问。”
昌阳公主复看了一眼伺候李鑫的人,轻哼道:“皇后这些日子对宫务可也太疏忽了些,鑫郎身边的人固然是曹才人安排的,但她这个嫡母总也不能一点不上心啊!”
元秀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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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里蓬莱殿门窗紧闭,厚厚的帐幔垂下隔绝了外面的暑热,冰盆远远的放在了殿门前,凉意虽然有,但到底闷热,为了怕着凉,王子节穿着夹衣,略一动便满头是汗,杏娘亲自拿着团扇替她小小的扑着风,心疼道:“这样的天气里委屈了殿下了!”
“为了这个孩子就是再难受些也谈不上委屈。”王子节的表情却是欣慰的,她自己一拿帕子擦了下汗水,叹道,“如今我也只求上苍赐我一个男嗣了!”
杏娘好言安慰道:“皇后殿下命格尊贵,定然可以一举得男!”
王子节听了这样的吉祥话只是笑一笑,问她道:“如今家里怎么样?”
“邓国夫人已经回了府里,是二十二郎亲自去接回来的。”杏娘低声禀告道,“另外邓国夫人听说元秀公主不愿意下降二十二郎,很是失望,不过也打算为二十二郎挑选合适的女郎,说过些日子进宫探望殿下时,顺便与殿下说。”
王子节想了一想:“你告诉母亲,下次来时,顺便把剩下的东西带出去。”
杏娘显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有些犹豫:“难道殿下打算接下来不用了吗?”
“若是碍着子嗣怎么办?”王子节反问道,“何况留在宫中,迟早是个证据!”
“难道还有谁敢来搜咱们蓬莱殿?”杏娘诧异道。
王子节闭上眼淡然道:“如今宫权可不在本宫手里,何况今上的性.子你还没摸到几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