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是怎么做的?”元秀认真的问。
“文华太后先是将两位皇女身边的人都拘了来分开使人审问皇女去世前都发生了什么,接着再对口供,又单独召见了曲芳仪与史芳仪,询问她们可有怀疑之处。在这中间王惠妃却是自请独居,只留下一名贴身宫女陪伴,以证清白……”霍蔚说到了这儿元秀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么说来这一回倒也是王家家学渊源了。”
“老奴窃以为文华太后查证两位皇女之事与阿家如今要做的事情却是不大一样的。”霍蔚沉吟了一下,忽然道。
元秀看了他一眼,霍蔚继续道:“毕竟两位皇女身子弱,文华太后查下来也是证明了皇女是与皇家无缘,而非受了惠妃谋害。然老奴想,赵芳仪与郑美人却不然,一则子嗣尚未出生,郑美人因着事先可能自己也不知道有了身子,老奴不敢妄自揣测,但赵芳仪却已经先后诞了韩王殿下并魏王殿下,照理说在这些事上总也是过来人了,况且赵芳仪出身卑微有出身卑微的好处,那就是她从前在尚宫局供职时时常需要往来奔波,打小身子不比那些刻意学习骑射的女郎差,再加上太医精心伺候……老奴以为赵芳仪哪怕多食了凉物本也不该那样容易的掉了胎!”
“还有呢?”
“其实五郎与皇后殿下怀疑裴氏也不是全没缘故,阿家可记得?赵芳仪小产前,因着宫里进了新人的缘故,加上赵芳仪有了身子本就不能侍寝,那时候五郎去承香殿的次数自然就少了,为此赵芳仪担忧自己诞下子嗣后因着时间的缘故被五郎忘记,便时常借着身孕闹着要五郎前去探望,起初五郎还是经常去的,后来渐渐的却少去了……”霍蔚说到这里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元秀凝眉片刻,面色渐沉:“你是要提醒本宫赵氏小产那日,五郎先接了她不舒服的消息从望仙殿里赶过去,结果裴氏也跟了过去?因此赵氏小产裴氏未必脱不了关系?”
霍蔚迟疑道:“老奴只是想说,裴氏未必清白,实际上,老奴以为,除了赵芳仪自己并如今的郑美人,这宫里怕是谁也脱不开关系,毕竟赵芳仪已经有了韩王殿下与魏王殿下,如今五郎膝下才三位皇嗣,卫王殿下出身不高不说,看着性情也不像是得五郎喜欢的,若是赵芳仪再得一子……而郑美人虽然因着容貌不及裴氏等人的缘故并不受宠,但到底是望族出身,她若有子,旁的不说,若是中宫无所出,定然会竭力支持郑美人之子,很有可能会想着法子养到自己身边!”
“照你这么说赵芳仪也未必清白了。”元秀摇着头,“她怀孕对郑美人的威胁并不算大,毕竟赵芳仪若在中宫有所出的情况下先诞了三子,头一个头疼的定然是皇后,郑美人左右是个不怎么得宠的,她是犯不着也未必有那个能耐把手伸到承香殿里去,但郑美人有孕,这个子嗣却是对赵氏威胁极大的,赵氏又是那等爱吃醋争风的性儿,何况她是五哥没登基前的侍妾,从前新人没进宫前仗着五哥的宠爱与膝下二子横行宫中,有几个眼线在望仙殿里也不奇怪。”
见霍蔚沉吟,元秀淡淡的笑了笑,一拨腕上夜明珠串,道:“行啦,照母后当初的做——先把这两处的人都寻了来挨个问一问,唔,承香殿那边左右是过去好些时候了,这会子就先问望仙殿罢,郑美人还躺在了床上起不得身,那么先叫裴氏身边人过来!霍蔚你亲自去提人……路上好生给本宫留着神!”
“老奴这就去!”听出元秀话中之意,霍蔚笑眯眯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