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然连消带打,让甘沛也抓不住他错处,只得暗自撇了撇嘴,跟着太子告辞。
却听沈子佩笑吟吟的问道:“五殿下,不知殿下所丢的玉佩可找到了么?”
甘沛沉着脸不去理他,太子闻言倒是一哂道:“小姐有心了,不过一块玉佩而已。”
“沈家小姐却是记差了,臣女怎么记得,刚才五殿下丢的是皇后娘娘亲手做的荷包?”甘霖话音刚落,苏如绘却轻笑一声,让他神色顿时一滞,沈子佩眼波流转,轻轻笑着道:“是么?想是刚才林中太黑,臣女心里慌着,竟没有听清楚。”
“我几时告诉过你们我丢的是什么?”甘沛这才明白过来,怒着分辩道。
“殿下莫要恼了,是臣女见殿下出了林子后兴致不高,担心殿下别是在林子里黑黝黝的吓到了,才想着说个笑话儿让殿下开颜。”沈子佩一本正经的赔着不是。
苏如绘在旁淡淡道:“这是沈家小姐的一番心思,只是臣女以为,殿下乃天家血脉,胆子大着呢,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林子,钻再深些也不怕的,殿下说是不是?”
甘沛攥紧了甘霖的袖子不说话,只不过甘霖听了苏如绘的话,没去看甘沛,却若有意若无意的瞥了眼甘然,甘然轻轻咳嗽一声:“夜里风大,皇兄明日要办差,五弟也要念书,莫如快快回去罢。”
“走!”甘沛今晚甚是挫败,早就巴不得抽身,甘霖却是又与他寒暄了几句才与众人分手——仁寿宫这会早就落了钥,便是皇子们要出宫,也只能走角门,甘霖、甘沛回东宫,甘然回嘉木宫,自是走的方向不同。
待皇子离开,沈子佩目光在苏如绘身上一转,轻笑了一声,对那两名永信宫宫女道:“惊鸿一瞥,却耽搁了许多工夫,我们也快回永信宫吧,别让姑母等急了。”
“沈家小姐好走。”苏如绘与她联手对付了一回甘沛,恶感倒去了不少,只不过想起她刻意带自己去看刚才那一幕,这用心也好不到哪去,却是叫不出什么姐妹来,只是淡淡的在她身后说了一句。
秀婉目送沈子佩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忍不住道:“小姐,这沈家小姐好大的胆子!”
“哦?”
“她竟连太子都敢揶揄……”秀婉皱起了眉,“这位小姐可不像是进宫来小住的模样,小姐还是不要与她太近的好。”
苏如绘轻笑道:“那是三殿下的嫡亲儿表姐!她若是对太子恭恭敬敬,怕是东宫才要疑神疑鬼!”
秀婉立刻住了声。
回到玉堂殿,白鹭、飞鸥依旧跪着,却早已摇摇欲坠,苏如绘也不看她们,径自让秀婉和浮水簇拥进内室里去。秀婉待要伺候苏如绘梳洗,苏如绘却道:“你们今儿供出我与沈家小姐的去处,想是也被五殿下呵斥了不少时候,如今入秋终究是凉的,快自己去收拾着罢,这儿我自己来,水明儿再倒掉就是。”
苏如绘平时对她们素来体贴,秀婉与浮水也未疑心,答应着放下水盆便退了出去。
苏如绘凝神想了想,到底还是把秀婉再叫进来一回,特特吩咐道:“那两个既然喜欢跪,只让她们跪着就是,只不过明儿周家小姐或沈家小姐兴许会过来,没得碍了眼,让她们去那不招眼的地方罢。”
“小姐放心,奴婢自会让这两个不长眼的贱婢晓得厉害,小姐是什么身份什么前途,也是这起子眼皮子浅薄的东西能够小觑与怠慢的?”秀婉提到白鹭与飞鸥就是一阵咬牙切齿,这三个新来的宫女到了玉堂殿后,苏如绘根本没多问,一直是交给她分派的,这两个分去做粗使的进了内室也就罢了,居然连苏如绘的首饰都敢偷偷的拿去戴过,怎不让她自觉颜面扫地?
原本她就在琢磨要怎么收拾这两人,如今得了苏如绘的话更是信心十足,保证要把规矩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