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大发雷霆的母亲,齐远宏就知道,恐怕这个贱妇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说出来了,脸色瞬时变得阴沉了一些。
往后退了半步,跪了下去,脸上却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娘,怎么回事?您老人家别发这么大的火,小心身子。”
齐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突然悲从中来,哭喊着道:“苍天啊,我究竟做了什么孽,竟然会生出如此大逆不道,欺师灭祖,残害骨亲的孽种来?”
齐远宏心里一沉,看来是隐瞒不下去了,可他却也不想轻易承认,他们只有片面之词,并没有确实的证据,也奈何不了自己:“娘,您究竟是怎么了?说的这什么话,孩儿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看着抵死不承认的齐远宏,龙胤和赫连荨的脸色从难看,慢慢恢复平静,他们倒是想看看,他还能硬撑多久?
董元慧看着丈夫,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恳求道:“老爷,您就别再执迷不悟了,好不好?”
齐远宏一把挥开她的手,怒吼道:“你给我闭嘴,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你才给我闭嘴,你这个孽子,事到如今还想瞒天过海?若不是恰好被我听到,我就要被你隐瞒一辈子,到死都不知道真相,哦,对了,你还要毒死我这个老太婆,孽子,我问你,我们究竟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竟然做出此等天理不容的事情来?”
原来齐老夫人在龙胤和赫连荨离开后两日,想着马上就该到冬天了,所以就去找儿媳想让她多备几床厚一点的丝被,没想到走到门口却正好听到董元慧哀求齐远宏住手。
两人争执间,董元慧质问他二十年前齐远佂一家的事情,齐远宏也子啊一气之下承认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切刚好被老夫人听到。
她当时就如遭雷劈,不声不响的离开之后,去了一趟祠堂,看着上面儿子儿媳的牌位,就觉得一口气上不来,强忍着走到了佛堂外,一口血吐出,就昏迷了过去,一直到刚才才清醒过来。
话说的这个份上,齐远宏也知道,再狡辩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突然站了起来,阴沉的扫了一眼屋里的所有人,才一脸怨怼的看着床上的母亲:“娘,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全是你们逼我这么做的,从小到大,我哪一点比不上二弟?可你们从来不会夸奖我一句,反而还会骂我,而他只要作对一点点事情,你们就夸的他都快上了天,还有爹,我是他的大儿子,这个家本来就该该我继承,可他竟然想将家主之位传给齐远佂。”
说到这里的时候,齐远宏脸上满是不甘和恨意:“我不甘心,我恨,恨你们的偏心,同样都是你们的儿子,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待我?”
齐老夫人听到大儿子的一字字一句句,只觉得心痛如刀绞,原来是他们害了佂儿,看着一脸狰狞的大儿子,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张了张嘴想解释,可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看着母亲无言以对的样子,齐远宏在心里压抑了几十年的怨怼全都奋发而出:“我心里恨,我还天真的想着,只要我再优秀一点,再努力一点,你们就会看见我了,可为什么你……”说着指向龙胤。
“为什么你会是玄术师?为什么老天对我如此的不公平?”齐远宏说完之后,脸上原本的不甘变成了狰狞的狠毒:“我不能让你们再存活在这个世上,那样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就什么都得不到,所以我买了杀手,只是没想到,你的命竟然如此之大,竟然没死,不过,没关系,二十年前杀不了你,今日你别想再活着离开。”
听到齐远宏的话,龙胤和赫连荨对视了一眼,心里暗道不好,正想有所反应,外面突然传来惨叫声。
赫连荨心下大骇,立刻转身走到门口,就看见很多黑衣人已经包围了佛堂,带着面具的银月楼楼主缓缓的朝他们走来。
恐怕除了这里的人,外面的人全被杀了。
想到这里,赫连荨的脸色一沉,站在门口看着已经走到院子中的陆千冥说道:“站住,再往前走一步,就休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龙胤在听到惨叫声的同一时间,就将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床前,然后制住了想趁机逃走的齐远宏,才回头对站在门口的赫连荨说道:“荨儿,他交给你了。”说着一掌将齐远宏朝她推了过去。
赫连荨没有回头,抬手一把抓住飞过来的齐远宏,单手抓住他的衣领,让他看清楚外面的情形:“齐老爷,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他们可不是你的救世主。”
齐远宏在看到院子中那些横七竖八的倒着的齐府下人尸体时,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主人,你答应过我除了他们,不会动齐府任何一个人的。”
陆千冥一甩衣袍,坐在了属下被他搬来的椅子上,看着齐远宏的眼睛满是轻蔑:“本尊是答应过又如何?你现在对本尊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了,真是蠢货。”
赫连荨感觉到手里颤抖的身体,眼里闪过一丝讽刺,一甩手将他扔到了地上:“齐老爷,听清楚了吗?你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们要的,从来都是齐家。”
陆千冥听到赫连荨的话,抬手鼓掌:“赫连小姐果然聪明,这齐家本尊是志在必得,你打算如何阻止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