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容央睁开眼睛,冷冷地说道,“是谁造言?”未名停了一下,作出无言的状态。
未容央看着未名,犀利的目光落在未名的身上,来自深山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寒意,说道,“有什么不能说的?”
知道再扭捏下去,未容央必然会生气,慢慢吞吞地回答,“是未来的王妃!”
“北棠七七!”未容央脱口而出,身子咻的一下直了,“她做了什么?”未容央第一次感觉到头皮麻,这个女人,心思难以捉摸,谁知道会给他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瞪着未名,示意未名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出。
未容央沉默,听过未名的解释,哭笑不得。为昨晚吃了北棠七七豆腐需要付出的代价吗?这个代价会不会太奇怪了点!“此男招嫁”亏得北棠七七的小脑袋瓜还有心思想这个。
本以为未容央会大雷霆,却迟迟未等到。未名瞧着未容央的脸色红润,像是遇见了喜事,好奇地问道,“爷,你怎么不生气啊?”好歹未容央的身份也是滕王,有人企图抹黑,滕王却一点生气的反应没有,相反地,嘴角的笑意明显。
恋爱中的人思想真是奇怪!未名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未容央此刻想的是,到底北棠七七将他画成了何模样,叫旁人误以为是兄弟!
未名心惊胆战地守在门外,脑海里还浮现出方才的景象。老实的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北棠七七的画工堪称史上一绝,仅仅是眉宇间的气质,便是最难画的。未容央是世间少有的绝美男子,脸部的轮廓很易勾勒。到了眸子处,深邃的眸子,饱藏了世间最美的景物的同时也交错了世间最为丑陋的沙场。
战火、硝烟、死亡、尸体……满天弥漫的血腥味,连着苍天也被晕染成淡粉色。旖旎的五彩风光、险峻山峰的雄伟、激流湍溪的清澈水流、拍打在焦石上漾出的浪花……大好河山,美景无数。经历人世间的人来人去后的冰霜,最是难以画出。未名佩服北棠七七,利用眉宇间的气质,将整个人的散出的气息表现出来,看的人仿佛也能感受到。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偏偏到了那颗痣。未名憨笑,到底是未来的王妃,未容央的喜怒哀乐,都在她的一个身上。久久未能等到屋内的人反应,难道是被气晕过去了。未名猜疑,不会这么悲剧吧,那幅画像也还好,尽管那颗痣是有些夸张,但也不至于这么厉害。
透过门缝,未名看进去。脸部表情惊讶,自家王爷竟然面露笑容,视线落在画像之上,显然很满意。未名摇摇头,真是自家王爷着了魔道。未名正在出神之际,脚步声已经靠近。
“管事,”未名在滕王府中人称管事,倒也名副其实。
未名回过神来,看向下人,“何事?”
来人像事情说了个明白,未名点头却未应允。敲门,滕王示意进去。滕王放下手中的画像,好生保管在抽屉匣子里。转过身来,滕王今日穿的是淡蓝色蛟龙朝珠绣样长袍,腰间系有青翠白玉吊坠,配上茭白的脸颊,倒也清新雅致,只是那张冰之极点的表情,确实与淡蓝色的柔和相悖。
但只要是北棠七七喜欢的,滕王又怎么会介意。滕王看着未名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到底有何话说?”
未名吞了吞口水,知道此事一旦说出去便会惹出祸端来,但也不敢违背,说道,“慕容少卿又去丞相府了!”
慕容少卿,一丝精明的目光从眸子里划过,居然敢这么大胆,几次三番地叨扰北棠七七。握紧拳头,这一次绝不会姑息养奸,“无碍,时机不到,就让他嚣张几天。慕容家也炫耀不了几天,姑且认为是垂死挣扎。”
未名睁大眼睛,这是自己王爷说的话?到底是腹黑心机深重,连北棠七七这样的厉害角色,也能吃上几次豆腐,“难道爷不想知道后面的事?”
摇头,未容央摆手示意未名出去。他又何须知道呢!慕容少卿入不了北棠七七的眼,他是早知道的,今日就算是慕容少卿搬上整个家当去提亲,北棠七七也不会看上一眼。犹如春日的碧泉水,涟漪泛泛,笑意带着星光点点。冰山的脸,融化在早春时节,含苞待放的花朵,花香似乎也飘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