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断了他们的退路还是很容易的,现在断了他们的退路需要一番激战,需要增加骑兵数量。”
唐括布林对此感到不满。
“咱们总共也就五千骑兵,你把骑兵都带走了,万一战事不利,咱们之后的仗怎么打?就靠那些汉人签军?那还打什么仗?”
乌古论济格看向唐括布林。
“打赢不就行了?军国大事,怎么能瞻前顾后?因为担心打不赢就不打?那我们进兵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唐括布林还要反驳,被术虎思济阻止。
“好了,都别说了,我意已决,就这样打,贼军狂妄,敢于主动出击,这是对我的蔑视和侮辱,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想造反,要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术虎思济做出了决断,部下们也就不再多言,按照他的决断进行准备。
用同样的步军军阵和光复军正面对抗,为骑兵截断其后路打基础。
这对步军的要求也比较高,至少不能一触即溃,面对光复军直接就溃败了,那么这仗当然没得打。
所以术虎思济决定亲自指挥步军军阵,以女真正兵和少量汉人签军为组成,组织一支五千人的队伍,正面对抗光复军军阵。
然后以乌古论济格为将军,统领骑兵快速迂回到光复军后军处,起进攻,击溃其后军,截断其退路。
赵开河率领前军结成军阵正在稳步推进之中,赵玉成则领着三千步骑隔着一段距离,跟在他的后面缓缓前进。
该说不说,赵开山在确定地位之后也对光复军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训练,不过训练时间不长,每日训练的内容也不多,一天训练一个时辰左右,管管队列,听听号令之类的。
训练程度不高,但是绝对比一般的乌合之众要强,尽管如此,赵玉成也不认为他们可以和熟练的金军骑兵对战。
苏咏霖对他说过,骑兵的训练是很耗时间和资源的,真正练成之前,骑兵甚至可以看做骑马步兵,骑术和马上技击之术完全不能和正规骑兵相抗衡。
他们之间的差别只在一次交锋之间就能看出来。
所以他坚持走据城而守的道路,可惜光复军并不是他可以做主的,而那个可以做主的人——他的父亲,又很想正面击败金军。
他的父亲太想证明自己的强大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以此方式来尽力保证赵开河和他的军队不会因为断绝后路的原因而全军覆没。
话虽如此,他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可以做到这一点,只是他知道,有备而来的金军和当初猝不及防的金军,应该不是一回事。
还用老眼光看待他们,说不定是要吃亏的。
苏咏霖那么能打,尚且忌惮金军强大,所以不断的追求大家的联合以共同对抗,赵开河怎么就敢蔑视金军的战斗能力呢?
赵玉成的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他正在担心着,而赵开河已经和金军交上手了。
双方进入互相的弓弩打击范围之后,就开始弓弩对射。
金军也摆出了一样的步骑军阵,用一样的战法对付光复军,两军顶着对方的弓弩射击,互相还击。
赵开河下令身边鼓手不断大力敲响战鼓,持续激励士气,命令弩手尽全力射击金军军阵,试图用己方的箭雨压制住对方的箭雨。
但是金军那边弓弩手的数量似乎比较多,箭矢的数量多一些,射击频率好像也比光复军这边要快,一阵对射之后,光复军这边被射杀射伤很多士兵,哀嚎连连,军阵有了不稳的迹象。
赵开河惊讶于金军那么多的弓弩手和那么快的射击频率,意识到继续对射下去吃亏的是自己,于是思量一阵,决定下令军队前进。
进军战鼓敲响,光复军的士兵们还没回过神来,直到军官们纷纷回神,这才驱使着士兵们开始向前进。
他们手忙脚乱的竭力维持军阵的完整,有人步伐快了,有人步伐慢了,被军官怒吼连连着急急忙忙的修正,好不容易稳住了阵型,得以顺利前进。
顶着箭雨向前进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更别说这支光复军的着甲率并不高,主要的铠甲还给了骑兵们装备上。
当然,金军那边的着甲率也不算高,就算是女真正兵也只有顶在前面的长枪手有着甲,着甲率高的也是骑兵,主要优势在于弓弩手的数量多,射击频率高。
所以看见光复军放弃弓弩对射转而进军的时候,术虎思济很高兴。
他大笑着对身边的亲信说道:“贼军扛不住了,只能用进军来抵消我军弓弩之锐利,殊为可笑!这支贼军并不难击败!”
他已经看到了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军队即将遭遇惨败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