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机关自然是困不住张小七的,他双臂一较力,直接将网打碎,一晃身形,在箭雨中飞身而走。
然而,张小七虽无事,翟珊却遇到麻烦了,她一看到相公中埋伏了,慌乱之中一个没留神,“扑通!”连人带马跌落陷坑!
“啊!娘子!”张小七急忙又返回来,飞入陷坑去救她。
可他前脚刚下去,后脚一辆冲车就从山坡上急速俯冲下来,砸进了坑中,“咣!”
这一下真是雷霆万钧,大罗神仙都躲不开呀!
尉迟渥密得计,坐在马鞍桥上,看着坑中腾起的烟尘,美得鼻涕泡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小崽子,这回玩完了吧?折腾啊?叫啊?你不是想杀我吗?来呀,我看你还怎么跟我斗?哈哈……啊?”
他笑到一半,忽而张大了嘴巴,愣住了。
就见坑中的冲车猛地翻动了一下,随即开始一点一点地向上升起,片刻后,张小七双手着举车,从坑中走了出来!他脸上青筋直蹦,手臂上的肌肉把甲胄都撑裂了。
一边的翟珊吓得梨花带雨,带着哭腔喊道:“相公!相公!你没受伤吧?”
“没事!你不要怕,天塌下来,有我给你顶着呢!”他顺势一撇,直接把冲车甩进了山坡下的敌军之中,一下子就砸翻了一大片。
敌兵们见状,哪里还敢再战?一转身四散奔逃。
尉迟渥密也知道这小子厉害,可没想到他这么厉害,“我的个姥姥!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小子一定是丧门星转世,专门跑来找我晦气的!快点逃吧,再等一会儿,脑袋就得搬家呀!”
这次他是真逃命了,拨马窜进一侧的山坳里,一溜烟儿地跑下去了。
张小七和翟珊紧随其后,一口气撵出去二十多里,愣是没追上。
眼看着尉迟渥密逃进茫茫大山之中,不见了踪影,张小七愤恨不已,“那老杂碎绝对属兔子的,真他娘的能蹽啊!”
翟珊劝道:“相公,别追了,苏将军他们还陷在敌阵里,生死未卜,咱们赶快回去帮忙吧!”
“好!”
两人又转身往回跑。
说来也是凑巧,该着他们时来运转。走过一个山口时,张小七不经意间往里面扫了一眼,“诶?娘子你快看,那里怎么有个营寨呀?”
翟珊看过去,也是一皱眉,“是呀,那该不会是阿史那欲谷的营地吧?”
“恩,去看看!备不住还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两人拐进山口,来到营寨外面,见营寨四周有不少军兵往来巡逻,守备森严。
翟珊纳闷道:“相公,我怎么看这些士兵的穿着有些眼熟啊?咱们以前是不是从哪里遇见过?”
“哎呀,现在都火烧眉毛了,还哪有时间想了?先闯他一下再说吧!”张小七拔出腰刀,大步流星就往里冲。
“站住!干什么的?”营寨的守卫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不想干什么,爷爷就是想到你们这里溜溜弯,散散心!”
“散心?想找死直说!”领头的守卫队长气急败坏,当场就要动手,可他仔细一打量来人,“哎呦,这不是恩公吗?”
张小七反倒懵了,“你说什么?谁是你恩公?”
“恩公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我们是回鹘俟斤吐迷度的手下,当年要不是您从*手里把我们救下来,我们焉能活到今天哪?”
“你们是回鹘人?”
“是呀!”
“哦!”张小七恍然大悟,“许久未见了,唉,不知俟斤他可还好啊?”
“您且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俟斤报信!”守卫队长撒脚如飞跑进营寨去了。
不出片刻,吐迷度亲自带着手下侍卫迎出来了,“张帮主!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啊!”
张小七连忙拱手还礼,“蒙俟斤挂怀,小七真是受宠若惊,俟斤一向可好?怎么到西域来了?”
“唉!”吐迷度轻叹了一声,“自打当日一别,我便带着族人在大漠中四处奔走,收拢失散在各地的部众,虽然期间经历了一些波折,可好在祖先庇佑,我最终还是将他们重新聚集在一起,后来,我们商量了一下,如今漠北的薛延陀如日中天,我们是回不去了,只得暂且到西域来碰碰运气。这不,我们刚到这里落脚,就遇到张帮主你了,这可真是太好了!快随我进寨,我要好好招待你们!”
张小七忙摆手道:“俟斤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眼下我们遭遇敌军围攻,正是生死存亡之际,等下还要前往战场,实在无法脱身,只能等到他日再与俟斤相会了!”
“哦?难不成外面的突厥大军是来攻打你们的?”
“是啊!”
吐迷度的脸色也严峻起来,“不要多说了,我现在手下也有上万兵马了,这就随你们一起参战!”
张小七闻言,感动万分,“俟斤在我等危难之际施以援手,真是恩重如山,大恩不言谢,小七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诶,张帮主莫要见外,你的事情便是我回鹘的事情,你我何分彼此?依我看,突厥势大,咱们正面攻击难度太大,还是绕到敌军背后偷袭,或许能有胜算。”
“好,全凭俟斤做主!”
吐迷度当即召集手下一万多兵马跟着张小七和翟珊赶赴战场,这才与苏定方众人里应外合,大破阿史那欲谷。
张小七把事情一说,众人欣然。
苏定方就说:“咱们还是不要高兴太早,阿史那欲谷虽被击退,可是松赞干布的大军还在,咱们该如何退敌,还是要好好谋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