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大一扯吴老三,“一边呆着去!人家有功夫的人讨论问题,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看、看看!又、又小瞧人了不是?告、告诉你,我、我也是有功夫的人!别、别的我也不想多、多说,我、我就问问你,颉、颉利是谁杀的?”
“哎呀,啧啧,就做了一件光彩事,这是要吹一辈子呀!”
“好了好了,都别多说了,想去就一起吧!怀亮和朱头儿留下守城,其他人今晚随我行动!”
程怀亮点头,“好吧,多加小心,我随时准备接应你们!”
当下,众人打定了主意,就在城头饱餐战饭,挨到夜里四更时分,张小七几人点齐五百骑兵,都换上夜行衣,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地打开城门,在夜幕的掩护下,慢慢地向敌军营地靠拢。
敌营之中非常安静,点点灯火闪烁,也不见例行巡夜的兵队,只有几个哨兵正靠在哨塔里打瞌睡,似乎没有丝毫戒备。
张小七大喜,“看来夷男那懦夫也不过如此,咱们现在就动手吧!”
“且慢。”李恪皱着眉头,满脸疑惑,“你不觉得这些营帐太过冷清了吗?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啊?”
“殿下,你想多了吧!夷男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里,不设防也正常,现在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咱们不利用,错过了就太可惜了!”
他正说着,忽而从敌营的中军大帐里走出来几个人,距离太远,灯光昏暗,众人只能影影绰绰地看个轮廓,看身形服饰,为首的那人分明就是夷男!
张小七登时来了精神了,“这还等什么!众军听令,随我杀过去,斩杀夷男!冲啊!”他一马当先,冲在前头,后面众军兵各自催起战马,好似猛虎下山一般,鼓噪呐喊着就冲进了敌营。
李恪和翟珊也拦不住了,没办法,只得跟着一起往里冲。
一路上,他们也没遇到什么阻碍,径直冲到了中军帐前,张小七一刀劈开大帐,往里一看,空的,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人呢?”他一愣神的工夫,忽听喊杀声四起,“杀呀!活捉张小七!别让小崽子跑了!”火光一闪,无数敌兵举着灯球火把,四面八方包抄上来,将众人团团围住。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声响起,敌兵向两侧一分,夷男催马走了出来,“本汗今日见营中大旗无风自倒,就断定今晚你们会来劫营,果不出我所料啊,哈哈!小兔崽子,就凭你,也配跟本汗抖机灵?智商不够,拿命来凑吧!这回我看你们还往哪逃?”
张小七众人一点也没有慌乱,毕竟经历的危险实在太多了,像这种情况,根本就如同家常便饭一样。
连吴老三都毫无惧色,信心爆棚,用手一指,“呔!夷、夷男,别、别叫唤了,你、你以为这样我、我们就完了吗?告、告诉你,比、比这危险一、一百倍的事,爷、爷爷都经历过,这、这点小儿科算、算的了什么呀?”
张小七笑了,“夷男,看到没?连我们老三都不怕你,你还狂个什么劲呀!”
“呵呵!”夷男冷笑了两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早已经武功尽失了,死到临头了,还在耍嘴皮子逞能?好啊!今天就让你尝尝本汗的绝招,步战取胜法!来呀!列阵出兵!”
夷男一声令下,周围的薛延陀士兵闻风而动,一阵忙活,不多时,只见无数骑兵排着整齐的队形向众人发起了冲锋,可蹊跷的是,这些骑兵并不是一人一匹马,而是五个人骑着一匹马,把那些战马压得吭哧吭哧直喷气!
“哎呦,这是什么情况?连打仗都精打细算到这种程度!这夷男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呀!”张小七一开始还挺纳闷,可没多久,他就感到有些不妙了。
那些敌人到了跟前,并没有攻杀过来,反而纷纷停住了坐骑,每匹马上只留下一人,其他四人人手一把钩镰枪,跳将下来,专砍马腿。
这下可麻烦了,人是不怕,可马受不了啊!张小七手下的骑兵顿时就乱套了。
“都别慌!不要恋战!随我杀出去!”张小七、翟珊和李恪三人一边大声提醒着,一边各自施展武艺在头前开路,带着部下突围。
对方人太多了,张小七三人手忙脚乱,也顾不过来了,不时有手下被掀得人仰马翻。
正打得热闹之际,突然敌阵后方一阵大乱,一声高叫传来,“殿下!小七兄!莫要惊慌,程某来也!”
随着喊声,程怀亮和朱老大带着援兵赶到了,“杀呀!哗!噗噗噗!啊啊啊!”
那些负责牵马的敌兵都躲在相对安全的后方,毫无防范,就好似入秋时田野里的麦穗儿,一茬一茬地立着,就等得被收割呢!
这下程怀亮可中了大奖了,在后面肆无忌惮,杀人夺马。
前面正在打仗的步兵回头一看马没了,当场傻眼了。
张小七瞅准了机会,把腰刀往空中一举,“弟兄们!援兵到了,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