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巧合,张小七刚入马帮仅仅一天,就被破格提拔,当上了帮主。
当晚,单老帮主溘然长逝,危机降临,张小七和侯五遵照老帮主的遗命,带领近千名马帮帮众连夜转移,赶往千金堡。
他们不敢走大路,一路翻山越岭,想尽快甩开觉班的追击,可是该着时运不济,偏偏又在半路上遭遇到了突厥杀手的伏击。
危险终究还是来了,这群杀手如影随形,看样子,是铁了心要置这些帮众于死地呀!
杀手头领呼勒站在高坡处,双手抱着肩膀,神情傲慢,“呵呵,小羊羔们,这回还想往哪儿逃啊?还不自量力,跑到我的阎罗殿搅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今晚这里就是你们的死地!”
“兔崽子!”张小七脑袋一热,就想玩命。
侯五连忙拉住他,“帮主!切莫冲动啊,如今你不是一个人了,这么多兄弟都看着你呢,你可千万不能再任性胡为,置兄弟们的性命于不顾啊!”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
“别想了,我的经验就是,越危险就越不能退缩,你们都退后,我是帮主,我来应付他们!”
张小七大步走出人群,用手一指,“小崽子,叫唤什么呢?你不就是那个老匹夫张道玄的小跟班吗?”
呼勒一愣,低头定睛一看,“张小七?你怎么跟马帮混到一起了?真是哪都有你啊!”
“哎呦,爷爷我都来了好几个月了,还顺道跑到你们老巢里转了一圈,怎么?你小子才认出我来呀,这不是你们的风格呀,那老匹夫没算出这步吗?还是忙着琢磨缺德事儿,顾不过来了?”
“哼!别高抬自己了,你小子就是个小杂碎而已,我家军师何等人物?犯得着研究你吗?如此也好,今天我就将你们一起包圆,省得麻烦!”
“哎!等等!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到这来的吗?”
呼勒一顿狂笑,“哈哈哈哈!哎呀,几日不见,你小子智商见长啊,还想跟我拖延时间?你以为我会上当?你怎么来的我不管,我只要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就行!来呀!动手!”
突厥杀手们一拥而上。
张小七也把腰刀一举,“弟兄们!咱们不能任人宰割,为马帮效命的时候到了,随我杀出去!”
两下正在混战之际,忽而一声颇具韵味的叫喊从空中传来,“马鹿野郎!全部给我住手的干活!”
可是眼前正是你死我活的关头,谁能听他指挥呀,那声音又连喊了好几嗓子,也没人理他。
另一个声音叫起来,“将军!你地说话地还不如放屁地干活,真大大地丢人现眼!”
“啪啪啪啪!”
“啊!将军,你又打我!”
“八嘎呀路,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狗嘴!”
说话间,物部野三郎带着他的三个手下飘落下来。
野上捂着脸还问呢,“将军,骗子君就在这里的干活!我们要怎么找到他?”
“马鹿野郎!杀过去地干活!”物部往人群中一指,四个人抡起东洋大刀杀入战团,也不管是谁,逢人就砍,一路冲杀,径直来到了张小七近前,噗噗两刀砍死了正在跟他交战的两个黑衣杀手,跳过去将他围在当中。
张小七一见这四个家伙,下意识地叫了一声,“马鹿野郎!你们地要干什么地干活?”
物部满脸怒气,“骗子君!你冒充皇帝的使者,骗了我们,就逃跑了,为了找你,我们差点跑断了腿,累垮了腰,真是苍天有眼的干活,让我们抓到了你,这回我看你还有什么可骗的干活?”
张小七懵住了,“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我几时骗你们了?”
“骗子君,你们天朝有句老话,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干活!事到如今,还拿我们当傻子,真是大大地可恶!今天本将军就叫你死个明白!”
物部说着,把张小七之前给他的那面突厥大令拿出来了,“我已经找你们天朝的工匠问过了,这就是一块废铁,只能用来钉马掌的干活,根本不值钱!你却骗我们说这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你地良心地大大地坏了!本将军就是要当众揭穿你这天朝骗子的谎言,叫你心服口服,无处遁形,乖乖俯首认错的干活!”
张小七哪有心情跟他们废话呀?可这四个家伙都是高手,就在这围着,打又打不过,一时急得他直蹦高,“你们四个都给我让开!没看到我们在厮杀吗?放心吧,小爷说话算话,给你们的就是无价之宝,等我出去以后再跟你们讲!”
“你小子又在骗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现在就给我证明!要是证明不了,马鹿野郎!我们就要报仇雪恨的干活!”
“他娘的,证明就证明,爷爷还怕你不成!”张小七被逼无奈,冲劲上来了,一把将突厥大令拿在手中,往空中一举,“天可汗的大令在此,生杀予夺皆在我手,谁敢不从?”
这一嗓子喊出去,可真抵得上千军万马呀,喧嚣的战场登时安静下来了,所有突厥杀手的目光都定在了张小七手中的令牌上。
很快,离得近的几个杀手率先跪了下来,紧接着,其他突厥杀手也都放下武器,一个接一个拜服于地。
“天可汗!天可汗!天可汗!”虔诚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这场面一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物部四人大张着嘴巴,保持着呆愣的造型,下巴都快着地了,“哎呀!闹了半天,皇帝的使者真的没骗我们,这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
马帮的帮众们的眼神中则充满了敬佩,“此人竟然能让不可一世的突厥人跪拜,到底不愧是我们的帮主啊,看来我们马帮有希望了!”
对面的呼勒也傻了,“这是怎么回事?天可汗的令牌怎么在这时候冒出来了?”他大声呵斥道:“你们干什么?不要跪这个汉人!都给我起来,把他们杀光!”
可杀手们却并没有听从他的指令,依然向大令顶礼膜拜。
呼勒急了,“快起来!胆敢违抗本将军的命令者,死!”
他身边的一个随从哭道:“将军,我看清了,那真是草原上最至高无上的天可汗的大令啊,天可汗是咱们草原共主,是突厥人心中最伟大的神明,您真的要让我们背弃祖先,背弃天可汗吗?”
“那不过就是一块铁牌子,你们不要这么愚昧,快给我起来!难道你们不忠于大汗吗?”
可任他怎么说,杀手们就是不动,信仰面前,谁说都没用啊!
呼勒真没招了,气得眼冒金星,正骑虎难下之时,忽见对面的山梁上出现了点点火光,一支队伍正快速朝他们的方向赶来。
“恩,看来不用我动手了,有人来收拾他们了,如此也好,我也省事了!”呼勒打了三声口哨,一招手,“撤!”
突厥杀手们这才闻声而动,“嗖嗖嗖!”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下的大山之中。
张小七还举着令牌,没回过味来呢,侯五提醒道:“帮主,杀手们都走了!”
“哦!是啊!”张小七还有些发懵,拿着令牌又看了看,“这玩意儿果然好用啊!”
侯五一挑大拇哥,“帮主,你真是出人意料,关键时刻总有神来之笔呀!”
“啊,没什么,略施小计罢了!”张小七还开玩笑似的吹了吹牛。
物部又换了一副嘴脸,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尊贵的皇帝使者阁下,请接受一个来自异国他乡的最真挚的问候,为了你我两国的友谊,请把这宝物赏给我们吧!”
张小七一看这四个傻子,顿时对自己的智商大有信心了,就势道:“宝贝地我这里多得是的干活!何止这一件?你们真是狗眼看人低,我大大地生气了,这次的宝贝我没收了,以后我将视你们的表现而定,以观后效的干活!”
物部没皮没脸,哀求道:“求你不要这样的干活!我们大大地错了!原谅我们吧!”说着,带着三个手下郑重其事地鞠躬致歉。
正这时,一阵喊杀声响起。
“冲啊,别让他们跑了!”
“剿灭叛徒,清理门户!”
又一支人马追到了眼前。
灯球火把下,觉班大和尚杀气腾腾地从人群中走出来,“阿弥陀佛!这黑灯瞎火的,你们这么多人,这是要去哪啊?老帮主刚走,尸骨未寒,你们就要做马帮的叛徒吗?”
侯五厉声反驳道:“觉班!休得颠倒是非,老帮主生前已经确定老四为下任帮主,你也当场承认了,今晚我们就是在奉帮主的命令行动,而你,无故挑起事端,在帮中铲除异己,你才是马帮的叛徒!”
觉班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哇呀呀!乳臭未干的娃娃也配做帮主?他算老几?想当帮主就拿出真本事来,老帮主死了,我看你们还能仗着谁?纳命来!”他一挺手中的九环禅杖,就要亮招子。
张小七心里咯噔一下,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他娘的,这老秃驴早看出来了,这下可麻烦了!”
可还没等他们交手,物部四人抢先蹦出来了,“马鹿野郎!老秃驴!你害了我的女儿也就算了,竟然还敢伤害伟大的皇帝陛下的使者,你真是胆大包天、欺人太甚的干活!今天我们要让你尝尝东瀛武士的厉害!”
四人不由分说,抡开大刀,冲上去就跟觉班斗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