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此人,胆子虽小,但是脑子很快,了解情况之后,他马上就想出了给太子下毒的主意。
空空道人颔首笑道:“恩,看来贫道把你捉来,还是很英明的。”
“呃,这,道长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张小七心中焦急,“要不我跟道长一同前去吧!”
老道有些不乐意了,“傻小子,你要信不过贫道,大可自己前往,贫道最讨厌有人跟在身边,碍手碍脚!”
楚恒也劝:“小七兄弟,道长的轻功,我是有亲身体会的,那可是登峰造极,来无影去无踪啊,进个东宫,还不是手拿把掐?你就安心在这儿等候吧!”
张小七也只得应诺。
当下,三人各自休息,挨到夜半三更,空空道人简单收拾一下,开始行动。
此时,东宫之中,欢声笑语,歌舞升平,李承乾正和张道玄摆宴庆贺。
酒至半酣,李承乾兴致大发,拉着称心下到场内,和一帮歌姬舞女一起翩翩起舞,玩到高潮时,就地嬉笑打闹,好不快活。
张道玄笑眯眯地看着,试探着问道:“殿下,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为师是如何帮殿下扭转局面的吗?”
李承乾醉眼迷离,懒洋洋道:“诶,师父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本太子知道不知道,又有何妨?”
张道玄跟身边的呼勒相视一笑,满意地点点头,“殿下,我看你还是多注意身体,少饮几杯,散席后,为师还有一份大大的惊喜要献给殿下!”
“哦?还有惊喜啊!”李承乾立刻来了精神,“师父,快说说,什么惊喜?”
“这个嘛,在这里说不太方便,必须要到内室说才行啊!”
李承乾还有点没玩够,可又实在等不及想知道是什么惊喜,犹豫一下,摆摆手,“那好吧,那今天就先到这,明天接着玩!”
“是!”舞女退下,太监们上来撤席。
李承乾领着张道玄来到寝殿之中,猴急道:“师父,您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好事,快跟我讲讲吧!”
张道玄笑容满面,轻轻击了三下掌,“抬进来!”
两个侍卫将一名昏迷的绝色美女抬进殿中,放于寝榻之上。
“殿下上眼,看看这美人如何?”
李承乾瞧了两眼,为难道:“师父,您又不是不知道,本王向来不近女色的,这女子再美,也远远比不上本王的称心好啊!”
张道玄呵呵一笑,“若她是李恪未过门的妻子,吴王妃翟珊,难道殿下也不感兴趣吗?”
“她当真是?”李承乾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上去。
“当然!殿下还不好好享用,体验一下胜利的快感吗?”张道玄看着李承乾专注的神情,一招手,带着侍卫们退了下去。
李承乾眼中冒火,咬着牙道:“老三!这么多年了,你什么都要压我一头,害我被父皇训斥,被满朝大臣戳戳点点,受尽了羞辱,天意呀,今晚,我就在你媳妇身上好好泄泄火,出出这口恶气!”
他兽性大发,脱光了自己的外衣,恶狠狠地扑上去,淫笑着在翟珊身上乱撕乱扯,忘乎所以。
正欲得逞之时,房顶上忽地传来一阵嬉笑声,“嘿嘿嘿嘿!难得呀难得,太子的雄风真是令贫道开眼了!”
“谁?”李承乾慌忙抬头看去,人没看着,就见到一个大巴掌从天而降,再想躲来不及了,“啪!”这一下就像是一发麻雷子在脑袋里炸响了一般,他登时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空空道人轻轻飘落下来,自责道:“唉,就为了捎几件宝贝,险些坏事啊!”从怀里拿出之前早就准备好的一小块红药丸,给李承乾喂下去。
又扭过头看看翟珊,“这丫头的命是真苦啊!跟贫道回去吧!”他俯下身将翟珊抱起来,飞身出了东宫,返回破庙。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不仅给太子下毒成功,还将翟珊救了回来,张小七激动不已,连连向老道道谢。
老道摆摆手,“别高兴得太早,我看这丫头的面色,总觉得不太好,容贫道号号脉再说吧!”
“好,全赖道长搭救!”
半个时辰后,老道紧锁双眉,一脸沮丧,叹息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丫头已是无药可救,无药可救了!”
“怎么会这样?道长,你不是把我都救醒了吗,为什么救不了她?”
“你们俩不一样,你服毒的时间短,那药丸在你体内还未溶解,就被贫道用内力逼出,可她就不行了,她中毒的时间太久,毒性早已渗入骨髓,根本无法根除,恐怕以后她只能做一个活死人了!”
“道长,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老道思忖半晌,缓缓道:“早些年,贫道倒是听过一法,需一武功高强之人将自己全部功力和真气传输给中毒者,或许有一定几率能清除蛊毒,可如此一来,传功的人轻则武功尽失,重则丧命,江湖上从来没有人尝试过,贫道也只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哪!”
楚恒埋怨道:“道长,你这说跟没说有什么区别!眼下,太子已中毒,我们还是赶紧去皇宫吧,千万别错过了时机呀!”
“不急,太子只服了很小的一块,不会那么快发作的,我们得先找个稳妥的地方,将这丫头安置起来,不然待我们走后,她醒过来,神志不清,还会四处乱走的!”
说话间,空空道人想征询张小七的意见,可他扭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见张小七端坐着,双目紧闭,双掌抵住翟珊的后背,身体微微颤抖,滚滚气流从他掌心涌出,冲入翟珊体内。
楚恒惊叫起来,“哎!小七兄弟,你疯了吗!”
老道赶紧拉住他,“别碰他们,若这时打断了传功,两个人都得死!”
“那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吗?”
“唉,那是傻小子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外人还是不要干预了!”
楚恒不可思议地摇着头,“这小七兄弟怎么做这傻事?明知道会丢了性命,还要去做,真叫人无法理解。”
“诶,别这么说,人各有志嘛,就像你喜欢当官,贫道喜欢财宝,人家看重的是情义呀!”说到这,老道忽而想一件事来,“哦,对了!这次贫道可是没少出力呀,回头你升官之时,可别只顾着孝敬上司,忘了贫道啊!”
“那是,那是,本官也是一向重情重义的!”楚恒嘴上敷衍着,心中暗骂:“这杂毛真他娘的贪得无厌,我的家当都被你拿去了,你还没完没了!”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清晨的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棂纸,映进房中。
张小七大汗淋漓,一道鲜血顺着他的嘴角不住地往下淌,耗尽最后一点真气后,他再也顶不住了,身子一软,瘫倒下去。
老道见状,连忙走过去,给两人把脉。
“怎么样?”
“恩,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这丫头身上的毒已经彻底解了,傻小子全仗着身体好,也捡回了一条命,不过内力尽失,以后只怕是不能再练武了!”
张小七闻言,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强打着精神,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老道一竖大拇指,“好小子,行,算你狠!贫道这里还有些上好的滋补品,都是刚刚从东宫带出来的,你快点吃了吧,多补充些体力。”
张小七千恩万谢。
片刻后,翟珊也苏醒过来,她睁开水汪汪地大眼睛,惊诧地环顾四周,“你,你们都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在这里?”
“诶?我说大妹子,你该不会连小七兄弟都不认识了吧?”楚恒满脸疑惑。
“小七是谁?我该认识吗?”
“这!这是什么话!”
“哎,你别吓坏了人家。”老道拽了拽已经惊呆了的楚恒,对翟珊道:“那你还记得自己昏迷之前是在哪里吗?”
翟珊低头想了想,“我记得我之前是在吴王府,皇上下旨封我为王妃,我很开心,后来就睡着了,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该不会是山贼盗匪,想劫持我吧!”说着,她下意识地戒备起来。
张小七勉强支撑着,站起身,“姑娘,你放心,我们都不是坏人,只是王府遇到了一些变故,不得已,我们才把你带到了这儿。”
“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知道也好,总之,现在问题都已解决,我们现在就把你送回去,你且安心呆在府中,很快,李恪就会回来与你团聚的!”
“哦。”翟珊懵懵懂懂地答应着,好像脑子还是有点混沌,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旁边,老道和楚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瞪口呆,都傻了。
老道拍拍张小七的肩膀,低声道:“就这么做,你确定?”
“恩,劳烦道长再辛苦一趟,先将她送回王府,然后我们再一起进宫面圣。”
“也罢,既然你决意如此,贫道也不好多说什么,便都依你吧!”
再说此时的太极殿上,早朝已经开始了,今日的议题自然还是如何处置李恪,李世民面色憔悴,静静地听着群臣上奏,沉默不语。
魏征言道:“皇上,微臣还是认为此案或有冤情,请皇上一定要慎重啊,若是草率处死了李恪,他日一旦真相大白,您可是要遗恨终生的呀,皇上!”
长孙无忌驳斥道:“魏大人,此案人证物证俱在,连皇上都在现场,还会有什么冤情?难道说只有抓到张小七后,才能定案吗?那张小七凶残成性又武艺高强,断不会被轻易拿住,假如以后我们一直都抓不到他,那此案就不判了吗?
依臣看,若今日皇上对李恪纵容姑息,才是犯了天下大忌,试想,皇子谋反刺杀父皇都可以免死,皇上的尊严,朝廷的法度何在?有此先例,天下臣民就会纷纷效仿,长此以往,礼崩乐坏,国将不国。
皇上,您是天下的表率,当处处以江山社稷为重,切不可因一时心软而坏了伦理纲常啊!”
李世民从心往外舍不得杀李恪,可纵然是皇帝,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内心虽如油烹火烧般煎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还要泰然自若,尽力维护住皇帝的威严。
听完长孙无忌的谏言,他轻轻点了点头,“你们其他人也都是这个意思吗?”
房玄龄出班跪倒,“臣附议。”
接着群臣纷纷表态,“臣附议!”“臣也附议!”“李恪罪大恶极,理应处死,请皇上下旨,臣愿亲往执行!”
李世民的眼圈微微泛红,“既如此,传朕的旨意,李恪妄图谋逆弑君,罪在不赦,赐毒酒一杯,自行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