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大人请讲!”
“殿下,您先看看这个!”楚恒将书信和弯刀从怀里拿出来,小心翼翼呈给李恪。
李恪接过来,先看了看弯刀,又打开书信一瞧,就是一愣,“这,这,楚大人是从何处得来?”
“殿下,实不相瞒,是这么回事!”楚恒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讲述一遍。
三人听完,脸色全变了,战场上发生的事情,他们都心知肚明,树有根,水有源,无风不起浪,张道玄和颉利如何得到消息的?难道说就是这封信?
一封信险些令他们十几万大军全军覆没,这可不是小事啊!
程怀亮急道:“殿下,这事可千万不能走漏风声,让皇上和元帅知道啊!您冒死征战沙场,好不容易才赢得了皇上的青睐,封赏在即,若是这个时候出岔子,我们不仅前功尽弃,您和岑大人都要受到连累啊!”
楚恒也说:“是啊,殿下,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瞒殿下,下官已经想好了,只要殿下将这物证销毁,下官再给那老鸨和窑姐安一个杀人的罪名灭口,保准神不知鬼不觉,没人能知晓。”
李恪转过来征询张小七的意见,“大哥,你怎么看?”
张小七憨笑了两声,“殿下,我就是个平头百姓,什么也不懂啊,你要是非要问我,很简单,自己的错自己认,坦坦荡荡,无愧于心就好。”
“恩!说得好,就听大哥的!”
程怀亮一听,傻了,“殿下!你可是要争储位的,怎么能如此单纯?你想想,主动认错,岂不是正中了太子党的下怀,他们正愁找不到我们的把柄呢,这下肯定会揪住不放,借题发挥,以后殿下再想翻身可就难了!”
李恪淡然道:“以前我也这么想过,可自从认识大哥以后,我突然明白了很多,我只需做好自己便好,至于谁当太子,父皇他乾纲独断,洞若观火,自会有他的想法,我又何必操心!”
“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殿下想独善其身,可那太子党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啊!”楚恒也在一旁进言。
“你们都不要再劝了,我意已决,即刻面见父皇,将事情原委如实上奏!”
“等等!殿下!”程怀亮一时急中生智,“此事还涉及到岑大人,你总要事先跟他通禀一声,再做决断吧!”
李恪恍然,“对啊!确该如此!”连忙招呼手下,“来呀,快去拿我的拜帖,请岑大人过府相见!”
家丁应声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岑文本穿戴齐整,来到蜀王府。
众人出门相迎。
一见面,岑文本便急切问道:“殿下,星夜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啊?”
“岑大人!小王确有要事要与大人相商,我们里面说话!”
“好,王爷请!”
众人回到房中,依次坐定,李恪就把事情跟岑文本又说了一遍。
岑文本面色沉重,看着书信,思索半晌,“殿下,您一片拳拳赤子之心叫人感动,可是微臣却并没有写过这封信哪!事关军机,又是在战役的关键时刻,微臣怎么可能将如此紧要的情报随随便便写在一封私信里?”
“哦?这信不是大人写的?那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程怀亮撇了撇嘴,“哼!殿下,这还用问!定是太子干的好事,他见不得殿下好,暗中派人给颉利通风报信,又将脏水泼给岑大人,用心真是歹毒啊!”
李恪还是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太子他虽然平日里不学无术,但绝不会卑鄙至此,这可是通敌卖国的勾当啊!”
岑文本叹了口气,“虽然我也不敢相信,可是商讨突袭阴山之事当天,除了皇上,李靖元帅和微臣外,就只有魏征,房玄龄,长孙无忌和太子在场,殿下,你认为会是谁在泄密,构陷你我呢!”
李恪沉吟不语。
“殿下!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将此事禀奏皇上!”程怀亮愤然道。
岑文本摆了摆手,“不可!太子的势力非同小可,现在我们尚无确凿的证据,贸然上告,只怕打草惊蛇,抓不到内奸,再被反咬一口,说我们觊觎储位,诬陷大臣,可就麻烦了!”
李恪赞同道:“大人所言极是,决战之时的险境,想想都后怕,若不及时将此内奸抓出来,恐怕会国无宁日啊!大人有何高见,李恪愿洗耳恭听!”
“依微臣之见,我们只可暗中秘密查访,待一切水落石出,再向皇上禀明!眼下非常时期,殿下和微臣都不宜有太大动作,以免招惹怀疑。
楚大人是京兆尹,查案追赃本是分内之事,若继续令楚大人暗查,料想应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恩,确是好办法,楚大人,这事便托付于你,你看可好?”
楚恒本以为成功获得蜀王的信任,往下就没自己什么事了,正在沾沾自喜,忽听这么一说,白毛汗登时就下来了,心说:“娘咧,这事看来是甩不掉了!”硬着头皮站起来,“殿,殿下有命,楚恒自当效犬马之劳。只,只是——”
李恪一皱眉,“楚大人不必吞吞吐吐,有什么难处尽管讲来!”
“殿下,此案干系重大,下官唯恐一人力有不逮,小七兄弟武艺高强,下官斗胆,想请小七兄弟出马,助下官一臂之力,不知殿下尊意若何?”
李恪看向张小七,“大哥,你看呢?”
张小七早就不想呆在蜀王府里了,一听楚恒的提议,正好找到了借口,“既是恩公召唤,我没问题!愿随恩公一起查案,但有差遣,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