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景仁此计甚好!”李世民连连点头,“此战就照你的计策行事!”
众将欣然。
李道宗进言道:“皇上,臣弟还有一个建议,高延寿率高句丽军主力前来,平壤必然空虚,臣弟请率精兵五千,突袭平壤,活捉盖苏文!”
“不可!”长孙无忌断然否决道,“我军本就兵少,你再带走五千,皇上拿什么抵挡十五万大军?”
“如此,确实有些危险,可是行军打仗之道,不就是出其不意,险中求胜吗?”
“江夏王!你只想自己建功!可皇上身系天下安危,岂容有失?”
“好了!不要说了!”李世民皱紧眉头,想了想,“朕倒并不惧怕危险,只是平壤的情报咱们知之不多,你只带五千骑兵,深入敌境,一旦被敌人断去退路,只怕凶多吉少啊!朕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李道宗虽有些惋惜,可见皇上已有旨意,也只得从命,“好吧!臣弟听皇上的便是!”
“照理说,攻打平壤之事应该由张亮负责,朕给了他四万人马,他在做什么?怎么还不进攻?”
长孙无忌回道:“张亮已于前日攻下卑沙城,眼下应该正往建安进军!”
“卑沙?一个弹丸小城?他不攻平壤,打卑沙做什么?”
“臣也不知,或许在海上遇到了暴风雨吧!”
“哼!朕看他就是胆小怯战!”
“皇上,要不然我现在便派人传令,令他改道渡海,强攻平壤!”
“唉!不必了,他若能攻下建安也好,等咱们攻下了安市,便可与他合兵,咱们便又有足够兵力进攻平壤了!”
“是!皇上!”
两日后,高延寿率领高句丽大军赶到了。
李世民令张小七、阿史那社尔统领两千突厥兵,在安市城南四十里外迎敌。
两军阵前,高延寿一眼看到张小七了,脸上的横肉很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眼中冒火,“小子,不想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哈哈,你不是想要在战场上跟我较量吗?今天便让你们这些无能的汉人,见识一下我高句丽勇士的真正战力!”
张小七乐了,“他娘的,自以为是的狗杂种,别以为你人多我就怕你!今天爷爷再给你松松骨头,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啊!我看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来呀,给我杀!”
高句丽大军登时排山倒海一般冲杀过来。
张小七毫无惧色,挥刀接战,在敌群中大砍大杀。
打了片刻,阿史那社尔提醒道:“平凉侯,差不多了,别杀了,快撤吧!”
“哦!对!他娘的,差点忘了!”张小七随即掉转马头,带兵诈败而走。
高延寿见状,当即来劲了,“哈哈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汉人从来都是怂货!快给我追上去,今天我非把那小崽子扒皮抽筋不可!”
他带着大队军兵,掀起漫天烟尘,在后面紧追不舍。
张小七、阿史那社尔带兵率先进入了六山峡谷,与早已在山谷西坡上布阵的李勣、李道宗大军汇合。
很快,高延寿便带着大军一口气追了进来。
十五万大军在山中结阵,绵延了四十余里。
高延寿也看到李勣的军阵了,可他根本不在乎,“呵,不堪一击的怂货们,在这儿等着我呢,本将军有十数万大军,还怕你们不成?来呀,出击,将他们杀个鸡犬不留!”
高句丽军兵举起巨盾,开始鼓噪前进。
这时,北山上竖起龙旗,李世民带着三千人马现身,令士兵擂起战鼓。
李勣众将闻听鼓响,带兵山坡上猛冲下来,直扑敌阵,“杀!”
与此同时,长孙无忌和牛进达则统领事先埋伏在山北峡谷的万余唐兵,从敌军背后突然杀将出来。
高延寿没料到背后还有*偷袭,大惊,再想变阵,已然晚了,他的部下人数太多,又都穿着重铠,行动迟缓,被两边夹击,首尾难顾,登时乱套了。
唐的军精兵强将们,趁机在敌阵中大杀起来。
李世民也拔出了佩剑,“众军听令,随朕杀敌破阵!”他也带兵从北山上冲下来,杀入敌阵之中。
适时,风云变色,黑云压顶,电闪雷鸣,伴随着这场大战,一场大雨滂沱而至,众将在狂风暴雨中往来冲杀,真好似天兵下凡了一般。
张小七杀得兴起,在万马军中高声喊喝:“高延寿!狗杂种!你不是炫耀屠杀了我们三十万人吗?来呀,放马过来,看看咱们谁是怂货!”
高延寿一开始还不服不忿,瞪着眼珠子,梗梗着脖子,一个劲地运气,“小崽子,我就不信了,我这么多兵马,还打不过你们?”
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自己的士兵就像猪狗一般,被人肆意屠戮砍杀,一片一片地倒下去,心虚了,冷汗也下来了,向左右吩咐道:“上了*的贼当了,快撤退!”
一个副将言道:“将军,山口被封死了,我们出不去了!”
“出不去?那就先到山上避避!”
“是!”
一个时辰的激战后,高句丽军伤亡惨重,除了逃到山上的三万多人,剩下的不是被杀就是被俘。
李世民重新整军,将高句丽败军所在的山头围得水泄不通。
他催动战马,来到山脚,朝山上高声喊道:“高延寿,朕的天兵在此,你逃不掉了,乖乖下山请降吧!上天有好生之德,朕也不忍像你们高句丽人那样滥杀俘虏,涂炭生灵,凡向朕投降者,朕一律放其还家,可若胆敢负隅顽抗,朕这就率军杀上山去,将尔等尽数剿灭,为前朝雪耻!”
“雪耻!雪耻!雪耻!雪耻!雪耻……”*士兵漫山遍野,齐声高呼,这呐喊声伴随着战鼓雷鸣,震天动地,响彻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