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陷入短暂的沉默,却在此时,原本心情失落的极乐宫主忽然神色一动,猛然转头看向前方的宫殿,眼中透出掩饰不住的震惊。
其周身遁光一闪,径直向着殿中激射而去,转眼便没了影子。
“这?”汪颖有些诧异,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妙如圣女,后者黛眉微蹙,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里面封印着魔族残躯,又是魇魔的巢穴,那种血脉的影响直接延伸至阵法之外。你是纯粹的人族自然感受不到,而对于我等半魔,只要稍一靠近便会心智迷惑,有被操控的危险。可是,方才似乎发生了变化,那种不适的感觉忽然消失了。”
“一定是墨兄,他杀死了魇魔,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变化。”如今的汪颖处于对墨居仁的信任已经逐渐盲目,却恰好猜到了正确答案。
听到此话,妙如圣女顿时沉默了,那姓墨的的确实力强横,没有解开限制的情况下就能够和宫主斗得不相上下,而解除了限制,能够使用诸多神仙手段的对方定然更加恐怖,诛杀魇魔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想到在圣境之中为祸数千年,却始终无法消灭的魇魔就这么没了,总感觉有点不现实。
“去看看就知道了,你家宫主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汪颖给出了提议,后者自然没有意见,随即一起向着殿门方向行去。
此时的大殿之中,极乐宫主正神色凝重的望着前方的光幕,准确的说是光幕内部的情形,明眸之中满是震惊。
魇魔死了?原本浓郁的六欲魔气也消失的干干净净,她实在有些不敢相信。甚至看到了阵法之内墨居仁和庞大巨兽的身影,依旧有些怀疑,这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说只是幻象?
不是她太过多疑,实在是魇魔最为擅长此道,甚至她也在对方手中吃过不止一次的亏。
仔细感应了片刻,以往的那种血脉影响的确消失了,干干净净,没有丝毫存留,这种情况还真的有可能是魇魔出了问题。
可是,这未免也令人难以置信,那墨居仁确实很强,在秘境之中即便是她也奈何不了对方。可也总该有极限吧,连魇魔都能消灭?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她虽然能够压制魇魔,却是因为对付的是对方的分身,并非是其本体,两者之间是有着极大差距的。
当然,真正的魇魔本体她并没有见过,实力强弱也只是猜测。但这也是明摆的事情,不可能本体更弱吧?更何况还是在对方的老巢,光是无尽的六欲魔气便让人头疼,另外还有魔躯,这么多年的修复,定然已经恢复了不少。
众所周知,人族修士与魔族战斗天生便处于弱势,各种诡异的手段不提,光是魔气的侵染和同化便极难规避。
墨居仁再强也脱离不了人族修士的范畴,在这种不利的环境中与魇魔战斗,必然难上加难,更遑论诛杀。
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否则怎么也想不通会如此短的时间内解决对方。
脑海中念头飞转,不断思索着是真是假,却在此时,一道道光华亮起,却是光幕内部的墨居仁挥手打出了一行文字。看完其中的内容,极乐宫主却神色微变,并没有给予回应。
对方打算破阵,并且让她从外面辅助,如此里应外合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只是,她心中却依旧在怀疑,里面的究竟是墨居仁,还是魇魔?
见此一幕,墨居仁先是一怔,随后便心有明悟。他不禁微微摇头,双方之间没有信任的基础,解释再多也没用。
索性也不打算耽搁,手中一杆阵旗挥动,周围顿时亮起阵阵金色灵光。这是早已布置完成的金火大阵,属于纯粹的攻击阵法,用来破阵最为合适。
顷刻之间,无尽的金色火焰凝聚出一条条金色巨龙,向着前方的光幕咆哮而去。一旁的赤金猿同样不甘落后,手中足有数千斤,五六丈长度的巨大金棍随之挥出。
与此同时,墨居仁除开执旗的手掌,更是一心二用,另一只手中电光缭绕,一枚蓝色小印浮现而出,正是惊雷印。
小印悬浮而起,随着不断激发,径直化作数丈长宽的雷电巨印,雷鸣电闪之间,向着同样的位置猛然砸去。
“轰轰轰……”
一声声巨响骤然传出,原本平静的光幕竟突然开始闪烁起来。从第一次攻击开始便没有停下,甚至一次快过一次,透明光幕之上金色符文开始接连闪现,显然是在极速运转中。
这样的一幕让极乐宫主彻底懵了,心中暗道,这家伙竟然有着这么多的手段,而且每一种都不简单,难怪之前那般自信。
若是这样的前提下,再加上其恐怖的肉身实力,以及浑厚的法力和神识,消灭魇魔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是!”却在此时,妙如圣女和汪颖行至近前,同样满是惊讶的望着光幕内部的情形。
“是墨兄,他在从内部攻击阵法!”汪颖脸上更是露出激动之色,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转头道,
“还望宫主能够出手,如此里应外合也能够更快的破除阵法。”
“他的这些手段,还有那巨猿妖兽你知道吗?”极乐宫主并没有立刻出手,而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反问一句道。
“我不清楚。”汪颖微微摇头,以她的聪慧,几乎瞬间便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神色随即一正道,
“不过我可以确定,墨兄必然已经成功诛杀了魇魔,还望宫主能够相助一臂之力。”
“你对他这么信任?”极乐宫主神色微讶,心中却开始权衡起来。片刻之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好吧,本宫便陪你赌一次。”
听到此话,汪颖顿时大喜,这阵法一看就不简单,有了极乐宫主从外面配合,必然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忽然想到了之前的令牌,再次问道,
“宫主可还有打开此阵的办法?”
“那令牌只有一枚,现在我也无能为力了。况且,此阵乃是上古时期一位正道宗师布置,尽管历尽久远,威力大不如从前,也依旧不是你我能够揣摩的,想要破开,唯有暴力一途。”极乐宫主明白对方的意思,微微摇头道。
说话的同时,其手中忽然乌光一闪,显出一只尺许长宽的方形木盒,打开之后,却是十数杆阵旗以及两只阵盘。
显然有着不短的年头,阵旗和阵盘的风格与今时差别很大,更为奇特的是,这些布阵器具都有些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