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愿意和大家一起搬家了?”施静宜唇角一勾,语带讽刺:“可是你要吃的东西,我都给不了呢!”
钱婆婆笑得脸都要僵了,“没关系,我牙口好,吃窝窝头也是一样的。”
亲眼目睹了西袁村的惨状,她心里就一个念头:尽快搬走!
哪怕每天只能喝西北风,也比被石头砸死强!
施静宜将粥碗递给宁辞,又捧起碗喝了两口粥才慢条斯理地回她:“昨夜我刚得到消息,之前储备的粮食可能不够吃,所以现在窝窝头也没了,你要是想跟着去就自己带粮食吧。”
钱婆婆的脸垮了,“施姑娘,您可不能这样,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每天可以领两碗粥和一个窝窝头,咋轮到我就没吃的了?”
施静宜撩起眼皮,神态悠闲地看着她,“条件有限,你理解一下。”
“那他们呢?他们吃啥?”钱婆婆指着身后众人问道。
“窝窝头和米粥啊。”施静宜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单纯无害。
村里人还是头一次见钱婆婆吃瘪,没绷住,捧着碗笑了起来。
这时候钱婆婆也明白过来施静宜在故意针对她,气得脖子脸通红,当着一众人的面挥舞着胳膊嚎叫起来:“我不管,别人吃啥我就吃啥,你要不给我,我就到外头闹,我要让大家都知道你偏心!”
村里人故意搭腔气她:“钱老婆子,你还是留在家里吃你的肥猪肉和大米饭吧,别在这跟我们抢窝窝头吃了!”
“对啊,窝窝头又贵又难吃,哪配得上你高贵的身份,赶紧回家去吧,别在这让别人看咱们村的笑话了。”
钱婆婆一听村里人都在赶她回家,顺势往地上一躺,像只被人掐住脖子的大鹅,双腿与胳膊疯狂地踢弹起来。
村里人瞧见这状况赶紧捧着碗跑远了,生怕灰尘溅到米粥里,“开始了,钱老婆子又开始表演了,大家可得挪远点!”
果然,空旷的山脚下响起了钱婆婆惊天地泣鬼神的叫骂声:“你们这群黑心烂肝的,光顾着自己过得舒坦,一点都不顾念邻里情分,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也别想好过,老天爷迟早要打雷劈死你们!”
袁默听着她的骂声额头青筋直跳,赶紧跑过来劝施静宜挪远点,“你可别搭理她了,这人就是个泼妇,能躺在那骂三天都不带歇气的!”
他就有幸体验过三天不重样的骂战,可把他折腾得够呛。
要不然现在他也不会这么害怕钱婆婆。
“为什么要躲?”施静宜面上仍是一片淡然,“竹见,去找块破布把她嘴堵了。”
钱婆婆没想到她竟然软硬不吃,吓得连滚带爬地往一边挪,也不骂人了,嘴里喊道:“别动我,你要敢动我我就去报官!把你的家底都赔干。”
“那你去报啊,我对你做什么了吗?”施静宜无辜地眨眨眼睛,“大家伙都看到什么了吗?”
旁边人赶紧摇了摇头,“施姑娘这么善良,能做什么坏事呢?”
钱婆婆终于意识到自己惹了个不该惹得人物,摇着头拼命地认错:“施姑娘,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闹了……”
话没说完,竹见便捏着破布头堵了她的嘴,另一手用绳索套住了她的胳膊。
两下过后,她跟粽子似的歪倒在雪地上,动也动不了,骂也骂不出来,就剩两只眼睛巴巴地瞅着施静宜。